第 75 节 曲靖（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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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劝劝她。
铁门进去是占地三四平方的小院子，角落里堆着些塑料瓶子和废纸皮。
木板门推开时，「吱呀」了两声，我跟在她后面进了屋。
房内墙面泛着黄，有些漆掉了的地方，还用报纸糊起来。
家具都很陈旧，但收拾得整齐干净。
曲靖在厨房里忙活，我去瞧了一眼，她正折菜。
那些菜叶都是零散的，好多都蔫了黄了，像是菜市场里别人掰掉不要的。
厨房门右侧，有俩蛇皮袋。
一袋装着米，一袋装着面，都差不多见底了。
她颇有些尴尬地冲我笑了一下：「您稍等，我很快就弄好了。」
面只弄了一碗，白里仅一抹青。
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家里没鸡蛋了。」
「你不吃吗？」我问。
她嘀咕回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
又听她说：「我不喜欢吃面，一会儿煮粥吃。」
「你奶奶知道你在学校被欺负的事吗？」
我边吃面边打听。
她点了点头，又把头低下些：
「奶奶找过学校，也找过她们家长。」
「然后呢？不管用吗？她们怎么还欺负你？」
像是触及女孩的伤心事了，她的眼泪像珍珠一样啪嗒啪嗒落下来。
我伸手替她拭去。
「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其实，现在最正确的做法就是报警，让欺负你的那些人接受教育和惩罚！」
「报警没用。」她说。
怎么会没用呢？
「你试过吗？」
这次，她把头压得更低了。
吃完面，曲靖突然跑进了房间。
再出来时，她把拽紧的手缓缓伸到我跟前。
「阿姨，这个当诊费可以吗？」
手掌摊开，里面躺着一条银色的钻石项链，色泽光亮。
「我妈妈的，您戴一定好看。」
「既然是妈妈的，你就好好收着。」
见我不收，她又把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拿出来：「我……只有这么多了。」
两张皱巴巴的一元纸币，还有几个钢镚。
合计 5.5 元。
我鼻子一酸，有些动容。
我握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认真跟她说：「曲靖，阿姨不要你钱。阿姨想要的是你的信任。让我帮你好吗？」
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但依然坚持要把项链给我。
「妈妈的东西很珍贵，怎么能随意给人呢！
「收好！」
我板着脸教训她，她才不再跟我争执。
后续，我又跟她聊了一会儿。
但一谈到她被欺负的事，她就半天都蹦不出几个字来。
「谢谢你的款待。我得走了，后天你记得去找我换药。」
我起身告辞。
女孩乖巧地点头。
临出门，她又拽着我的衣角，小声说：「阿姨，您能抱抱我吗？」
当然。
怕碰到她的伤口，我从后背轻轻环住她。
「明天不要去学校了知道吗？阿姨会开一张疾病证明送到你们老师手上。回头，阿姨联系你奶奶，商量给你办转学的事，好吗？」
听说我要联系她奶奶，曲靖一下子急了。
「不要！不要告诉我奶奶，我不想让她知道。」
是怕她奶奶操心吧，真是个孝顺孩子。
曲靖这种情况，转学，无疑是她快速摆脱阴影，开始全新生活的最好方式。
她不告诉我她奶奶的手机号，我只能自己查。
我回了趟医院，从健康档案里获取到了曲靖奶奶的手机号。
掏手机时，包底有银光一闪而过。
我拿出来一看，是曲靖拿出来过的项链。
这条项链对她来说，定然意义非凡。
她什么时候偷偷放进我包里的？
很莫名的，我忽然就回忆起了面端上桌时，她说的那句话。
那时没听明白，现在突然懂了！
她说的是：「我吃就浪费了。」
我一惊，赶紧跑下楼，打了出租车往女孩的住所赶。
从不信神佛的我，此刻也忍不住在心里祈祷她平安无事。
到了地方，叫门没人应。
我直接翻过铁门，又暴力踹开破木门。
不出所料，女孩轻生了。
地板上，流了好一大摊血迹，女孩趴在桌子上，手腕处的血还汩汩往外流。
「曲靖！曲靖！」
她意识已经模糊了。
我撕下裙摆，给她做了简易包扎，抱起她就往外跑。
外面等着的司机，见我抱着个带血的半大孩子出来，吓得语无伦次。
「这……她……这我接不了，车是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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