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节 曲靖（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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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乳尖缺失了，还能再长好吗？」
这是我从医生涯中，遇到的最炸裂的一次诊疗。
问出这话的女孩，当时才十岁。
她叫曲靖。
十二实小，四年级的学生。
初次见面，她面白如纸，搭配上狗啃般凌乱的头发，乍一看，有些吓人。
然而，她嗫嚅问出的话，更让我胆战。
时值九月，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她却穿着厚实的校服外套。
衣摆上有新鲜的血印。
我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轻柔又坚定地握上她环抱住胸的手。
「让我看看！」
拉开校服外套，染血的白衣紧贴着身体！
她明显遭受了虐待！
伤口必须尽快处理。
我想叫人搭把手，可女孩却突然拦跪在我身前。
「求您，不要让别人知道！」
她的泪水如喷泉般，顷刻溢出。
「如果您不答应，我出去就跳楼！」
「同学，你不要怕，你告诉阿姨是谁欺负的你，阿姨帮你报警。」
听到警察二字，她更加惶恐地甩头。
「不要！不要报警！」
为何不让报警？
我心生疑窦。
她情绪很不稳定，为了安抚她，我只能放下手机。
「你先躺床上去！咱们把伤口处理一下！」
乳头，是人体重要的组成部分，具有独特的生理结构和功能。
我跟她阐明了利害关系，希望她能寻回缝合，可她总是不作回应。
最后我说要报警，她才摇头阻止，呢喃了一句：「应该找不回来了。」
应该？
但凡有一线希望，就不该放弃。
在我再三承诺不跟任何人提这件事后，她才告诉我事发地点——学校！
所幸后面病人不多，给她处理好伤口后，我让同事并了号，拉着她就赶往现场。
路上，经过问询，我获悉了她的家庭信息。
她家住在曲湾坑（城中村）。
父母在她一年级的时候过世了。
唯一的亲人，奶奶，两年前找了老伴。
奶奶大多时间都在周爷爷家住，很少回来。
目前，她自己一人生活。
距离放学时间，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十二实小的铁门还没关。
保安室里，大爷刷短视频的声音很大。
事出紧急，我拉着曲靖大步溜进了学校。
六楼女厕，比我想象中的要脏臭许多。
地板上散落着好几搓头发，与曲靖脑袋上那些「斑秃」相互映衬。
墙上一人高处的白墙上，盛开着朵朵暗红色的血迹，像一个个嘴唇，诉说着曾经的惨烈。
究竟是怎样的冲突，才会留下如此惊心动魄的痕迹？
顾不得这些，我开始埋头寻找。
按时间估算，如果现在能找到，完全有概率接回去。
怕的就是被水冲走了。
我弯着身子，把厕所角角落落都仔细找了几遍，纸篓也没放过。
可就是没有。
「会不会是谁带走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去沟通！」
她脖子一缩，绞着手指，声如蚊蝇：「她们很嫌弃我，不会带走的。」
她还是不敢说出欺负她的那些人的名字，我气愤于她的懦弱，但又无可奈何。
人在持续的压迫下，勇气的锋芒会逐渐被消磨。
就如同在无数次潮水中被侵蚀的礁石，早已失去了棱角。
出了校门，我给了她两个选择。
「第一，你保留你的秘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以后，你该过什么日子继续过什么日子。再出什么事，你也不要找我，我不帮自弃之人。
「第二，找个地儿，你把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我，包括你的顾虑。我来当你的盟友，咱们一起渡过眼前的困境。」
这件事，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不会置之不理。
但帮人也是有讲究的。
深陷泥潭的人，如果不主动伸出手，那谁也救不了。
很遗憾，她选了第一条。
「走吧，我送你回家。」
小电驴穿过繁华的商业街，缓缓驶入一条早期修建的水泥路。
这里的路面像月球表面一样，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坑洼。
七弯八拐地颠簸了一路，终于，电驴停在了一处斑驳的绿色铁门前。
「阿姨，我给您拿诊费。」
「不用了。」
「要的！」
她慌乱地拉住我的车把，像是怕我跑掉一样。
「行吧，12 元。」
「您进来坐坐可以吗？」她说，「我煮面给您吃。」
刚好，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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