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节 殷素（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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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嫣。
至于他说的那些话，呵，真恶心。
把我的亲姐姐害死，还要我爱上他。
恬不知耻，令人作呕。
独孤嫣摆了摆手，立即有铁甲兵拿刀上前。
背后传来陆明呜咽惨叫声。
我站在廊前，看向独孤嫣，双灵加身，我看到她的过去——
那是烽火连天的战场，她冲锋在前，舞着长刀，一刀接着一刀，割下敌人的头颅。
她为将十年，为大邺打下辽阔国土。
我冲她盈盈一拜：「多谢将军留殷族全尸。」
独孤承忌惮殷家，连尸首都不肯放过，下旨剁碎喂狗，多亏独孤嫣庇护，全族才不至于死后受辱。
独孤嫣将我扶起：「殷素，如今大邺与大晋在打战，你可愿随我去青州，与你娘一同辅佐我？」
提到娘亲，我不由变了脸色。
十岁时，我亲眼看到娘偷偷跟外男私奔。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殷家成了京都的笑话，没多久，爹郁郁而终。
我对娘是有怨的。
我没答话，独孤嫣却转了话题：「对了，有个物件想给你瞧瞧。」
说着，她让铁甲兵搬上来一副棺材。
打开棺材，里面是一具人形大小的傀儡。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脸。
那是爹的脸。
独孤嫣说：「你爹的坟里没有白骨，只有傀儡，他其实还活着。」
半晌，我想通其中关窍，不知怎的就笑出声：「他现在在哪？」
「在边境。他现在是大晋皇帝宇文世。」
06
我与独孤嫣往青州去。
邺晋交战，一路上都能见到逃难的百姓，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行至青州，却是一派安宁祥和。
城外有棵参天古柳，一树成山，遮天蔽月。
树下设有祭台，上边摆有香花蔬果，祭拜者络绎不绝。
可再多的信仰都无法改变这棵树枝叶枯败将死的事实。
娘站在树下，身影渐透，我眯起眼睛看她的过去——
受香火成神，护佑青州数百年。
青州城破，她化作人形助百姓逃难，却在途中被窃走可造傀儡的柳心，寻心途中偶遇爹，对他一见钟情，一同去往京都生儿育女。
我几乎要笑出声。
难怪姐姐们个个恋爱上头，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我能看到娘的过去，娘必定也能够看到爹的过去，就算爹窃走她的柳心，她也能不计较吗？
她不计较，我计较。
在青州赚够军粮银钱后，我便跟独孤嫣请辞，往嵬河对岸走去。
那里是大晋的军营。
才过河，就有士兵现身迎我入营。
王帐里，爹高居上座，俩美艳妃子随侍其旁。
一见我，他便畅快大笑：「朕的好女儿，你来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底下两侧皇子皇女纷纷盯向我，目露敌视。
我不由得笑了笑。
十个子女……爹果然从未爱过娘。
伪装成殷家家主与她相知相守，也不过是想要财、福、树三灵吧。
毕竟三灵不似柳心有实物能窃，唯有诞下女胎方能显露。
难怪娘总叮嘱姐姐不要动情，把她们锁在深闺中，爹却带她们去相看他安排的男人，原来是为了夺灵。
爹走下来给我倒了杯酒，神色意味深长：「素素，你能拿到财灵回到朕身边，朕很欢喜，但你得给朕一个投名状。」
我抬起头，与爹对视上，却看不见他的过去。
这也是个傀儡。
早该猜到的。
独孤嫣说，爹金蝉脱壳那年，大晋老皇帝病重，他回去夺皇位。
九王夺嫡五年，他屡次遭埋伏，丢了大半条命。
此后，他就跟乌龟似的躲在壳里，再不见真人，全是傀儡。
我仰头喝完那杯酒，勾了勾唇：「我会除掉娘，让爹永无后顾之忧。」
07
我站在祭台前，与娘遥遥相望。
娘似乎早就猜到我会来：「素素，你当真要杀我？」
我拢了拢披风，语气平淡：「我从来就不是良善的人。」
七岁时，有狸奴吃掉我养的云雀，我就毒死上百只狸奴。
九岁时，我贴身婢女被小厮羞辱跳了井，我就肢解满院奴仆。
我本就是天生坏种，娘是知道的。
娘闭了闭眼，身体徒然颓败：「我不该悖逆因果，化作人入世，一步错步步错，若是能重来——」
我没让她把话说完，一把藤剑刺进她的胸口。
正欲用力洞穿，突然，旁边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腕。
是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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