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姜北（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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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以我根本不怕他，反而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

只见他三两口喝完了碗里的粥，抬起头故作严肃地开了口：

「我吃完了，可以说话。你乖乖吃饭，我给你讲故事。」

我点点头，端起了碗，就着姜北讲的故事喝完了粥。

可能是粥有点烫了，这次听完故事我的眼睛有点热，仰起头眨了眨眼，认真地问姜北：

「哥哥，你真的会把我送走吗？」

「怎么可能！」姜北几乎是立刻喊出了声，「你听谁说的，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把滴落的眼泪藏了起来：「哥哥，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姜北把我抱回房间，盖好被子就出去收拾碗筷了。

我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哭，后来哭累了就睡着了。

睡醒时，姜北已经出去干活了，我坐起身，枕头边放着一根棒棒糖。

我拿起棒棒糖，盯着看了半晌，拆开糖纸，舔了一口。

真甜啊，棒棒糖可真好吃啊。

我只吃了一口，就恋恋不舍地把棒棒糖放下了，只把彩色的糖纸拿起来叠好放在兜里。

一个人穿好鞋子，我就出了门。

我对着家门挥了挥手，就相当于是告别了。

再见了，哥哥，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的麻烦了，不能再阻止你过上更好的生活。

你说你捡到我的时候六岁，我现在也六岁了，是不是也应该一个人生活了。

对不起，哥哥，我应该早点离开的，可我舍不得你，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霸占了你这么久。

4

姜北捡到姜南时，只有六岁。

那时候没人敢用他，他只能在工地上帮一个包工头干点杂活，算是小跟班之类的，赚点微薄的薪水。

后来他年龄大了点，人也长开了，一张脸白嫩又俊俏，被一家理发店老板娘看中收做了学徒。

理发店老板娘特别喜欢姜北，他学东西快、能吃苦、长得也好。

老板娘的丈夫半年前出意外死了，挖煤下井作业时煤矿塌方，被埋在了矿洞里，挖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死了丈夫，老板娘也不打算再嫁了，可她想有个孩子，正好跟前就有，时间久了她就动了把姜北当儿子养的心思。

可姜北养着姜南，理发店老板娘不喜欢丫头片子。

在她看来，丫头片子长大了也是要嫁人的，养了也是白养，到时候嫁人就走没影了，她这铁定是亏本的买卖。

养姜北就不一样了，姜北是男孩，将来能给她养老，就算娶了媳妇，也得跟她一起住。

她曾多次暗示姜北把姜南送人，然后认自己当妈，姜北都装傻不回应。

姜北其实都懂，只是他永远也不可能答应把姜南送人的。

姜南是他的妹妹，是他自己捡回来一点一点养大的妹妹，他怎么会舍得丢掉自己的妹妹。

眼看着姜北不接话茬子，理发店老板娘就把主意打在了姜南身上。

小孩子，最好忽悠。

姜南最宝贝自己的哥哥姜北，老板娘就骗姜南，只要她离开，姜北就再也不用受苦，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姜南就哭着同意说：「只要我离开，哥哥就能过上好日子吗？」

5

今天是姜南的六岁生日，姜北一早就跟老板娘打过了招呼，送走最后一个来洗头的客人就跑去了蛋糕店。

他买了一个颜色鲜艳的奶油蛋糕，上面还挂着一串塑料做的樱桃。

那是蛋糕店里最便宜的蛋糕了，看上去就很廉价，却是他如今能买给姜南的最贵的生日礼物了。

小丫头最爱吃甜的，今天是她生日，早上的那根棒棒糖肯定已经让她高兴好久了，不知道她看到奶油蛋糕时又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姜北嘴角带着笑，提着蛋糕回到家，打开门没看到往常乖乖坐在门口等他的姜南。

脚步一顿，他无奈地摇摇头：「是不是午睡又睡久了？姜南，再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去了……」

他的手掀开被子，愣在原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床，蓦地开始心慌。

转过头看到床头柜上缺了糖纸却没怎么动过的棒棒糖时，姜北的心一下子坠入谷底，整个人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如坠冰窟。

「姜南！妹妹！你去哪儿了？你别吓我啊？你快出来！」

姜北手里的蛋糕盒子摔在地上，奶油蛋糕顿时摔没了形状，他却没心思去管。

他冲出屋子，对着巷子里大喊着姜南的名字。

向来面无表情装严肃的少年，脸上也多了急切和悲伤，眼眶里眼泪一直打转。

姜北走遍大街小巷，逢人就问：「你见过我妹妹吗？她叫姜南，今年六岁，娃娃脸，这么高……」

回应他的人都冷漠地摇着头，他越问越崩溃，手握成拳锤在墙上，指关节都是血，痛苦落泪：

「妹妹，你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说把你送回去的话了，我都是在骗你，我根本舍不得……」

少年固执地认为是自己把妹妹气走了，自我厌恶的情绪达到了巅峰，悲痛欲绝。

他转身，满是血的手无力地垂下，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

拐弯时眼角余光瞥到的画面，让他重新打起了精神。

「姜南！」他大喊着，泪水几乎要模糊视线。

6

姜北看到了姜南，蓝色的小裙子上面绣着白色的喇叭花。

这是姜北给姜南买的，他绝不会认错。

有关姜南的所有，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那是他的妹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是他亲自给自己挑选的家人，是他放在心中最柔软地方的人。

他飞奔向姜南所在的方向，就差一点，他就能拽住姜南的衣角了。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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