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声皆是恨（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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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说金榜题名，抬轿来娶的人，究竟是不是他？

我没戳破，顺着徐闻晏的话道：「还未恭贺兄长高中，贺礼稍后送过来。」

徐闻晏笑得儒雅，含糊一句：「你我之间，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云心又倒满了一杯酒，毫不避讳地拉着徐闻晏的碰杯。

屋内气氛又热闹起来。

徐闻晏春风得意，一屋子的人捧着他，自然也没人在意我。

良久，徐闻晏回头，脸上已然有些红晕。

「你不胜酒力，这里嘈杂，要是想休息了就回去，我晚些再来看你。」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

我本来也没想多待，既是为他而来。

他不需要，就算了。

「呦呦呦，这么舍不得你的小妹妹，干脆和她一起走好咯。」

徐闻晏无奈的语气中满是宠溺，「小祖宗，消停些吧。」

我没回头。

父亲当日所说的『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原是真的。

03

「哟，这个点儿宴会才进行到一半，我家大丫头咋回来了捏？」

爹爹斜靠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吹气。

我装没听到他的嘲讽，径直走过。

「你这一走，明日又是忍气吞声去当舔狗，是也不是？」

爹爹嘴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话。

硕亲王世子看上了丞相之女，对其穷追不舍。

爹爹就说那是舔狗行为。

他说，毫无尊严去跪舔他人的人，就叫舔狗。

我顿住，心里一想。

嘿，还确实是。

为了徐闻晏，我跟我爹之间可以说闹得很僵。

徐闻晏的温柔，聪慧，识大体。

在爹爹嘴里，统一称为『凤凰男』。

不论我怎么解释，徐闻晏不是那样的人。

可爹爹就是不信。

「我早说过，这小子没安好心，他对你的好，都是基于你是我楚祥明女儿。」

「楚祥明是谁，京城第一皇商，钱多如流水，我从牙缝里扣根韭菜，就顶普通人家一辈子的花销。」

「这么说，你明白吗？」

见我迟迟不说话，爹爹凑到跟前一看，才发现泪水早已经糊满我的脸。

我反驳道：「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他又不知道我是你女儿。」

爹爹为我细细擦拭眼泪，丝毫不计较我的鼻涕泡弄脏了他珍贵的云锦金线袖衫。

他不再嘲讽，叹了口气，反问我：「你多有少奴仆伺候？」

「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十五个，促使丫鬟算上小厮婆子这些，五六十个吧。」

爹爹冷笑，「你自小不论去哪，都是奴仆成群，可有落单的时候？」

我想也没想说：「谁说的，那年花灯节，我不就....」

不对！

爹爹见我停下，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还是有点头脑的。」

「用你的脑袋仔细想想，想好了就洗个热水澡美美睡一觉。

一觉醒来，又是家财万贯的一天。」

爹爹走了许久，我还在原地站着。

稍微有些银钱的人家，都格外注重体面，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

那年花灯节，却只有环儿带我出来。

环儿身为我的大丫鬟，却不是家生子，

而是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

我唤来管家，「之前我的大丫鬟，那个叫环儿的，可还在府里？」

「在的话，明儿个带来我见见。」

我思忖许久，越想越心惊。

那年徐闻晏带我回府时，已至亥时。

门口值守的小厮见我回来，嘴里大叫小祖宗阿弥陀佛。

奔向转告喊着小姐回来了。

我还没有从走丢的恐惧中缓过来，死死拉住徐闻晏的衣角。

一路上，他的话不多，只是一直安慰我，让我别害怕。

不多时，马蹄声哒哒渐响，急奔而来。

爹爹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一把将我抱在怀里。

「大丫头啊，你可吓死你爹了，爹的魂儿要被吓没了啊！」

平日在外人面前最是威严正派的爹爹，搂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哇哇乱叫。

我们父女俩一起抱头痛哭，哭完了，爹爹起身将我拉住。

「小公子救了我女儿一命，就是我楚某的恩人，这是楚某备的一点谢礼，还请不要推辞。」

一旁的小厮端着托盘上前。

满满当当铺了两层的金子。

徐闻晏只是瞧了一眼托盘，便拱手推辞。

「不过举手之劳，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楚姑娘没事，便是徐某之幸了。」

「在下家中还有老母，这便告辞了，请。」

说罢，徐闻晏转身就走。

我从后面叫住他，「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回头，温和道：「下次见面，再告诉你吧。」

父亲眯起眼睛，眸色渐深。

我朝着他的背影招手，「我叫楚昀岚，你一定要记住啊！」

04

管家带环儿来时，我险些没认出来。

大户人家的头等丫鬟，原是比小门户的嫡女都要体面些的。

环儿当年跟着我时，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她比我大三岁，年龄相近，鬼点子多，又会讨人欢心。

几个丫鬟里我最喜欢便是她。

当年爹爹了解完事情始末，当即就把环儿从我身边调离。

再不许我们见一面。

时隔五年再见，她全然像变了个人。

发丝干枯，黝黑的皮肤下还藏着粗大的手指。

整个人畏畏缩缩，完全没有精气神。

我使了个眼色，管家识趣退下。

屋内只有我与她，我才开口。

「一五一十说来，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环儿磕头，泪汪汪道：

「五年前的花灯节，是奴婢一早跟徐公子串通好，将您带出去，然后借着人潮故意与您走散。」

「在您最无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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