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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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扶住了我，又好气又好笑，骂了句“吗的，这还黏上我了。”

12.

耳边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叫，“姑娘，醒一醒。”

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摇晃着我，但我的眼皮有千斤重，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抬不起来。

我好累，身上细碎的疼痛都向着左心房的方向钻，就让我这样睡去吧。

昏迷前，我听到男人大声对着楼上喊着“妹妹，快打120。”

其实，也可以不必救我，就让我这样睡着吧。

梦里会遇到妈妈吗？

妈妈走后，一次也没有进到我的梦里。我不受待见其实情有可原。

我被一双大手，拉进了似梦非梦的回忆。

我妈妈的出身并不差，外公外婆都是高知份子，她是家里的独女。

她本该体面地活着，如果没有遇到我的爸爸。

大学毕业后她就成为了一名教师，凭借出色的外貌，本该有一段好姻缘，可偏偏看上了身为工人的我爸。

我爸个子和我妈一般高，家庭平平无奇，皮肤黝黑。

外公外婆一直冷眼看他，我妈却着了魔，非他不嫁。

当时的我妈带着高于我爸十年工资的彩礼嫁到了潘家，我的爷爷奶奶四处宣扬娶了个好媳妇。

那时候众人都不知道，那是我妈拿的决裂费。

外公外婆说如果选择不嫁，比嫁妆翻几倍的财产都转到她名下，如果硬是要嫁，拿了这笔钱，自此和顾家两清。

年少时的一往情深，终究成了泡沫。

生下我的哥哥后，我爸爸就一改往日温柔体贴的性情，不但酗酒，还过分的夜不归宿。

妈妈每每反抗告状到爷爷奶奶那，总是以一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回怼。

我妈白天要上班，奶奶也很不耐烦，常以各种理由打电话到学校让我妈回家。

久而久之，我妈在学校被领导诟病，调离了教学岗位。

奶奶听说之后还常在背后诋毁我妈，拉着邻里宣扬：“我家儿媳妇哦，好好的工作不认真上，现在书都教不成了。”

我妈性子温婉，一向不和奶奶发生争执，直到有次学校有急事，实在走不开。

我奶奶就抱着我的哥哥进了学校，不顾孩子死活扔在了办公室，挥挥袖子大摇大摆走了。

我哥哭得声音太大，惹得学校一众同事不满。

我哥哭得撕心裂肺，回家后便生了一场大病。

那是我妈第一次被我爸打。

我妈只是抱怨了几句，我爸酒后痛揍了她一顿，打得鼻青脸肿，对着她恶语相向道“我妈妈没有给我们带孩子的义务，自己的孩子只能靠自己带。”

后来，我妈那副面容也不便出现在学校，在各种压力下，选择了离职，放弃了编制，一心在家带我哥哥。

13.

手心向上的日子并不好过，我爸并不是大方的善茬。

第三次要生活费的时候，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听说差一点把我哥哥从怀里摔到水泥地上去。

我妈就把我哥哥紧抱在怀里，蜷缩着身体，承受着无尽的拳头和猛踹。

后来是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拉开了我爸，我爸嘴里一直骂骂咧咧说我妈妈无用至极。

后来我妈就靠着娘家的嫁妆把我哥哥带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级，在胡同口的商店找了份工作，白天看店十个小时，孩子放学后只要不太闹腾都可以呆在店里。

自妈妈工作后，我爸家里所有的日用品都从店里拿，记在妈妈的头上，从未付过一毛钱。

妈妈辛辛苦苦一个月，抵扣下来，连半个月生活费都不够。

所以，妈妈并不会多给我一分钱零花。

久而久之，爸爸还会拉着狐朋狗友到店里消费，拿起了烟和酒，不论自己的收入，拿的都是好的。

走的时候还是丢下那句：“我老婆付。”

久而久之，连店老板都看不下去，劝说妈妈要不换个工作。

14.

不知道是如何有了我的，我出生在大雪纷飞的寒冬。

听说那天的雪下得齐及膝盖，奶奶看着这一瑞雪在门外大言不惭对着邻居们夸道“我林家今天又得添孙子了。”

伴着众人的道喜声，我一声啼哭呱呱落地。

奶奶听到我的性别时，顿时黑了脸，愤愤道了句“怎么生了个赔钱货。”便离去了。

整一个月子，爷爷奶奶没有炖一只鸡给妈妈补身体，寒风刺骨，全靠邻居帮买，甚至连爸爸也不常见到。

酒后的吐槽传到了一拖二、还在月子里的妈妈耳中“婉清那个没用的婆娘，生不出儿子也就算了，坐月子还不能出去上班，这个月的酒水钱还得我自己掏腰包。”

不知道妈妈是靠着什么熬过了那些黑暗。

我后来慢慢理解，妈妈不待见我或许是许多伤害叠加后的结果。

15.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我正躺在病房里打着点滴。

床边一个陌生的姑娘正握着我的手趴着睡着了。

我吓得打了个寒颤，抽出手的瞬间把她吓醒了。

“你醒啦。”她长得很甜蜜，笑起来有两只浅浅的梨涡。

我攥着被角，防备地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我要打个电话给哥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蹦跳着走到了窗边。

我见她不像坏人，便渐渐放下心来。

我看着手上的针眼，这是第二个了。

我睡了多久？学校的课.......

吓得我一激灵，想到自己学校还没有请假。

就我那个成天喝到不省人事的爸，许是不会帮我请假的。

不知道在家拿着什么样的棍棒在等着我。

那个姑娘赶忙跑到我的身旁，阻止了我。

“你要好好躺着，身上多处挫伤，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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