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服（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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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下颚说，「据我所知，离他们来没几天了。」

我气急败坏：「你他妈是狗耳朵吧？！」

杀手：「嘿。」

6

我没逃跑。

而是搬到了另外一片居民聚居区中。

杀手一身黑衣站在阴影之中，半靠着墙，右手翻动着自己的小小酒壶，漫不经心地看着我忙活。

他命大，也许是体质特殊，并没有因为那凶险的伤而死亡。

「我说，为什么不趁此机会离开废城区？你可要知道，我发善心的机会可是很少。」

杀手问。

我将照片摆放好角度，头也不回地说：「我不能离开这里，他们需要我，你也需要我。」

废城区懂医术的本来就少。

我也还没有想好之后要走的路。

倒不如就留在这里。

如果真的被追杀，以希斐诺的能量我跑到哪里都会被杀死。

没什么必要。

「需要？有什么需要的？没有你还会有其他医生出现。」

杀手说。

「那为什么在我来之前，你宁愿自己用刀剜腐肉，或者干脆凭运气，都不去找医生？」

我抽了抽嘴角，抬眼问。

青年沉默片刻，闷笑：「小丫头片子嘴还挺利的。」

「我和你年龄差不了多少，少扯淡，要我说，你在这里再休息两天。」

我瞥了一眼他的伤口，说道。

「这可不行，我还是得赚钱的，不然没钱掏医药费了。而且待得久了，对你我都不好。」

他耸耸肩，意料内地拒绝了。

「把药拿上，按时吃药。」

我把包好的药递给他，嘱咐。

「知道了，就是烂命一条，不用那么紧张。」

青年笑着接过。

「不想和你扯皮。」

「好啦好啦，我记住了，等下次回来，我把欠你的钱还上。」

「少喝点酒，你欠我的钱早还上了。当初不是还说什么杀手永远没有未来吗？要是不还完的话……我不喝，你别递给我……你死了我都得把你从坟墓里揪出来。」

「嗯，好吧，我尽量有未来。」

他把酒壶里烈酒一饮而尽，透明的几滴酒顺着唇角滑落到滚动的喉结处，最后隐没于衣领下。黑发杀手晃了晃酒瓶，随后再次递给我：「瞧瞧？纯金的。」

我微微眯起眼睛：「纯金？」

酒壶不算小，差不多和青年的掌心一样大。

日光下，纯金打造的酒壶周身隐纹显现出来，紫藤萝热烈地盛开着，金色的枝叶舒展开来，华贵灿烂。

而这日光也让青年苍白肤色下的青色血管凸显，比起雕刻的花朵，更像是紫藤萝温热鲜活的脉络。

我不由自主地被他漂亮的手吸引，指尖指甲剪得整齐利落，细微的弧度和干净的甲缝都在向我昭示他不是一个邋遢的人。

杀手很神秘。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天相处，但是我只是知道他的职业，并不知道他的姓名。

生命脆弱如清晨海洋边被浪打起来的泡沫，一阵清风都可能让泡沫消逝，我们不约而同又默不作声地保持着这个相处方式。

「我喝酒的物件向来是极好的。」他唇角蕴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想要吗？」

「自己拿着吧。」我摆摆手，没放在心上，「我的诊费还没有贵到这种地步。」

我虽然拿钱不太讲究心安理得。

但是拿一个朝不保夕拿命换钱的人的东西，死去多时的良心又有些不安。

「嗤，傻子。」

他轻笑了一声，晃了晃头，没有再说话，安静地看着窗外。

灰色的飞鸟倏然飞过，青空之中，远远传来拍打双翅的声音。

7

杀手很快就离开了。

我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快要冬天了。

于是，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面。那里买够了冬天需要的物资，屋里的暖炉会昼夜不停地烧着，直到来年开春，冰雪消融。

从今天起我就要歇业了，准备舒舒服服地过完今年这个冬天。

朋友当初说的并没有成真，希斐诺并没有来到这里。

既然已经成为了所谓的圣庭继承者，又怎么会来到这样的无序之地呢？

但当我和商贩商议好需要购买的医疗用品数量后出来时，竟然真的看到了来人。

士兵已经进入这里，道路暂时封锁起来。

「看来要等一会儿了。」

商贩说，笑嘻嘻地叼着劣质香烟，看向远方。

因为他们的到来，街道被打扫过一遍，垃圾和污水都没有了，在街边风姿绰约的男男女女被一纸禁令关在家里。

和平、安宁，此时此刻竟然给了我重回故乡的错觉。

我愣了愣。

长街遥遥，隔着人群与艳羡声。

青年长剑、披风，神情冷淡，风一吹，已经剪短的墨蓝色发丝飞扬，像是夜晚月亮映照下隐约透出一丝蓝的深海。

庄严的护卫队隔出距离，高贵的红色地毯遮盖住长街地面。

「想当初，我没嫁人的时候，也过过这么奢华的日子呢。」青灰色的烟雾让面前的人的脸有些模糊不清，她用涂着蔻丹的手抖了抖香烟，接着说，「不过，自由无价啊，我觉得我可比这位苦瓜脸的圣庭新继承人快乐。」

我：「……」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他披风上玻璃饰品撞击的声音，清脆极了。

他似乎看到了我。

暗金色的狭长凤眼与我对视。

与之前的一翦秋水不同，现在里面装满了凛冽的寒风。

一瞬间很短，又那么长。

我们遥遥地相望。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转过头去。

旗帜飘扬，彩带纷飞。

我也收回眼神，松了口气，抱紧了包裹，附和道：「是啊。」

已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看来早就忘记我了。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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