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船听雨眠（1 / 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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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珩将我打入冷宫。

转头我在冷宫里二婚了。

一年后，孩子出生，我死遁出宫。

后来，他带兵踢开我家门，指着我儿问：「是不是朕的孩子？与朕长得一模一样。」

当然不是。

那些年他送来的避子汤白喝了不成？

1

「白画眠，你到底还是争不过我。你看陛下最爱的是我。」

我被季珩贬入冷宫。

柳涓然狠狠踩着我的左手，昭示她的胜利。

一身艳彩华服，玉簪插鬓，珠翠满头，衬得她有多光彩照人，我就有多狼狈不堪。

「你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将你先前住的云归殿赏给我了。还有你最喜欢的兰花，被我全部烧了，换成了你讨厌的芍药。」

我不以为意，轻笑出声。

她还不知道她和我一样都是替身。

「云归殿」这「云」不是我白画眠，也不是她柳涓然。

是季珩真正的白月光，贺云。

我与季珩的贺云生得五分相似，眉眼更是像极了贺云。柳涓然则更像些，有八九分相似，只唯独眉眼不像。

柳涓然是柳丞相的私生女，半年前被送入宫中。她来之前，季珩的后宫仅我一人，她入宫后，季珩便将从前对我的所有偏爱转移给了她。

可柳涓然还是要处处与我作对，仗着季珩的纵容使出各种手段打压我。

她服下春日蚀的毒，却诬陷是我谋害她。

季珩得知消息，不由分说，闯入我宫中，一脚踹在我心口，我被踹出一丈远，嘴里涌上一股腥咸。

「白画眠，如今你怎变得这般恶毒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对涓然下毒。」

我对他残留不多的感情被这一脚踢得荡然无存，木然看着他，一句也不想辩解。

他拧了拧眉，露出厌弃：「是朕太惯着你了，叫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以后就去春凉宫待着赎罪吧！你最好祈祷涓然没事，否则朕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这人就是这样无情，明明前一天晚上还将我压在观云台的软榻上抵死缠绵，要我给他生个孩子。头一次没有给我赐避子汤，温柔到我差点以为他真的爱我。

转眼又能因为我得罪了他另一个替身将关进冷宫。

还好这半年来我都看透了，那天回去猛干了一碗避子汤。

2

柳涓然被我过于冷静的反应惹怒，芙蓉粉黛的面容露出愠怒。

「你笑什么！不许笑，落得这般田地，你凭什么还笑得出来？你不会以为陛下还会接你出去吧？」

「不许我笑，难道柳妃娘娘是要我替你哭丧不成？」

「你……贱人……贱人……我看你还能笑多久。我要让陛下彻底忘了你，这辈子你都别想从冷宫出来。」

柳涓然气极，绣鞋使劲压踩蹂搓我的手背。火辣辣的痛感袭来，刺激之下，我的眼眶止不住流出眼泪。

「涓然何必与她置气，别气坏了身子。」

清冷低沉的嗓音响起。

季珩从宫门外缓步走进来，玄黑龙袍着身，剑眉深目，气宇轩昂，帝王威然气十足。

自登基后，他从清隽君子变成了冷厉君王。

已不是那个会每日在钦天监的小窗上，偷偷给我送绵绵糖的清澈少年。

他轻轻揽住柳涓然纤细的腰肢，冷冽的眸光瞬间柔和下来，满心满眼装着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我。

「涓然，这地方晦气，你不是一直想去观云台吗，朕今日带你去。」

柳涓然挽着季珩转身离开，去了观云台。

观云台，高数百尺，耸入云霄，是季珩去年刚登基时，亲自督工建成。

柳涓然大概还不知道，这是季珩为纪念他那远嫁的白月光贺云所建，站着观云台上眺望，能看见贺云嫁去的路州。

我是在观云台落成仪式那晚，从醉酒的季珩口中知道这件事的。

也是那天我才知道自己是个替身。

我恍然想起，镇国将军嫡女贺云嫁给忠义王世子陆乘洲，前往路州那天，季珩要我陪他在遥望路州的山头喝酒。

他用指腹轻轻描摹着我的眉眼：「眠眠，你真好看，嫁给我好不好？」

我那时还傻傻高兴，指着山下正好路过的迎亲队伍说：「那你也要像忠义王世子娶贺小姐一样，风风光光地把我娶回家，好吗？」

他的目光落在那渐行渐远的一抹鲜红里，久久没有回神。

我推了推他又问了一遍。

他收回视线，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发，将我搂进怀里：「好！我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

后来我才知，他想娶的从来不是我，即便她知道贺云不可能嫁给他，他也始终在「等云归」。

3

我是上一任国师白御玫的关门弟子。

八岁时，随师父来到皇宫。

师父是金巫族传人，精通卜筮之道，为报先帝之恩，应邀担任巽国国师，十年为期，辅佐帝王治理天下。

先帝体弱，为挑储君，请师父预测巽国下一任帝王所归。

师父勘破天机，却并未言明，只道：「天道徘徊，尚不可定。」

我却看明白了，天道说的下一任帝王是二皇子。

二皇子季樊，中宫嫡出之子，成为下一任皇帝本就名正言顺。

先帝走后，我问师父为何不同他讲实话。

师父说：「储君之位本也不该我们掺和。若因我一言以定之，恐生祸端。」

事实证明师父是对的，却也不全对。

祸端虽没有，狗屎来了一堆。

朝臣们知道国师一言能定储君，各家皇子的护佣者纷纷来钦天监讨好师父。

钦天监的茶叶都不够泡了，师父烦了，借口闭关逃出宫躲清静，留我一个人应付一群群狗皮膏药。

我索性在大门上贴了告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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