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节 小蛮（6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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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回去。」

我急了。

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说我勾引少爷出府，老夫人还不定要怎么罚我。

「昨夜是谁咳了一晚上？快回去喝药！」

「汤药太苦，娘子不在，我喝不下。」

他又这样叫我！

叫得我不好意思看他，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

「你你你，你先回去，免得老夫人着急，我改日再去看你便是！」

表小姐看不下去了。

「呵，也不知道是谁说，自己一身病躯，不想耽误了小蛮。」

「天天就拿着书，装模作样地偷看。」

「孩子没了，你来奶了——」

「表小姐！」

虽说话糙理不糙。

但这话也太糙了！

表小姐起身，拍了拍我的肩。

「小蛮你就收留他吧，他那天醒来找不到你，魂都丢了。」

「我回去就告诉姑母，他掉河里淹死了。」

我怔怔道：「这、这不妥吧。」

一直沉默的少爷，忽然搭腔。

「我看妥。」

「少爷，别胡闹！」

他紧蹙的眉，忽然松开。

唇边带笑，淡淡道：

「府里除了你，都巴不得我消失，我回去做甚？」

「娘子，你可还记得成亲那晚，若不是你，我早已坟头长草。」

「我欠你的人情，这辈子也还不完。」

「不要赶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

12

表小姐离开之后，我驾着马车，租了间小院。

昨日就看上了这家院子。

安静，宽敞。

就是价格有点贵，没舍得。

可少爷是住不惯客栈的。

我收拾屋子的时候，他也跟着我忙前忙后。

他哪里是个会做事的？

我让他上一边歇着去，他又拿起抹布，要来擦桌椅。

「少爷，您就别给我添乱了，咳疾未愈，再碰冷水，您还想不想好了？」

他手足无措。

「我想帮你。」

实在没招，我领他上街，买了十只小鸡。

「喂鸡，这个会吗？」

「会会会。」

被表小姐一口说中。

少爷在我这儿歇了两日，都无人来寻。

我悬着的心，渐渐放下。

看着在院子里喂鸡也站着笔挺的背影。

心头一暖。

若是阿娘看了，定会说，男人做事，就是不靠谱。

可是阿娘啊。

做得好与不好，和他愿不愿意去做。

是不一样的。

我只当他是新奇，给他寻些乐趣。

他终究是要回秦家的。

娶一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姑娘。

平安康健地度过一生。

……

那日，少爷正蹲在炉火旁看我熬梨膏糖。

「小蛮，你熬的梨膏糖，天下第一好吃。」

吃了三年，从未夸过我。

在我这住了没几日，好话说了一箩筐。

好似生怕我赶他走。

我的脸被炉火烤得发烫，小声道：

「哪有，表小姐说街口那家方记糖铺的梨膏糖，才叫好吃呢。」

少爷眸子闪着光亮。

「我没吃过，我只吃过小蛮熬的糖。」

「专门给我一个人的糖，是最甜的。」

胸腔里像被震了一下。

我慌慌张张把他推开。

「你别在这儿引我说话了，等下火大，糖就糊了。」

少爷闷声笑了。

门口却传来一声轻咳。

我回头一看，脸上的笑顿时僵住——

老夫人带着家丁，站在小院门口，满面肃容。

「在外头野了几日，还不回家吗？」

屋内，老夫人和少爷谈话。

我拿出箱子里翻出半包茶叶。

还是上回表小姐想吃茶叶蛋，又嫌我用的茶叶不好。

特意送我的。

我洗干净铜壶，煮了茶。

心里的不安，跟着茶水一起咕嘟咕嘟地翻腾。

我在屋外等了一会儿。

没听到少爷说话。

正要给老夫人倒上。

她扫了我一眼，冷哼道：

「不用了。」

「你的茶，我喝不惯。」

我尴尬地立在一旁。

却不想，少爷忽然起身，拉住我的手。

「小蛮，你是我的妻，不必讨好她。」

老夫人震怒。

「寒川！这样的粗野丫头，怎可进秦家的大门？」

「让外人知道，岂不说你大哥不仁义，苛刻弟弟！」

少爷回眸，一字一句道：

「她是您亲自给我选的人，我也只认她一人。」

「您若是为了大哥的面子，我离开秦家便是。」

我急得扯扯他的袖子。

老夫人却哼笑一声。

「好！今日可是你自愿要离开秦府，不是我逼你的，回头你大哥问起来——」

「就说我昏了头，一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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