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节 明月归时不逢春》转载请注明来源:369小说网(369book.cc)
里的女人,负责做饭,洗衣。你腿脚不方便,会做绣活吗?去帮陈大嫂纳新鞋。」
他顿了顿,转头看我。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我已经快要不记得自己的真名了,在春风楼,他们叫我扶柳。
谢百户皱眉。
「不要这种名字,我问的是你的真名。」
「我……我叫江揽月。」
「揽月。」我的名字也不拗口,却在谢百户嘴里辗转几番。
我更加确信,他曾是我在春风楼的恩客。
陈大嫂好说话,性子软和,我们坐在一起纳鞋底,偶尔说些闲话。
有几个妇人对我很警惕,说我是春风楼出来的,千万离她们的孩子远些。
「这世道,若不是没了活路,谁会去那种地方。」陈大嫂叹口气,「都是女人,别太刻薄了。」
我垂下头,针不小心扎进手指,立刻渗出血滴。
陈大嫂说得不错,可我别无选择。
我爹是当世清流第一人,陈国的宰相。
可皇帝不是个明君,被我爹驳了面子,久而久之,起了杀心。
他联合几个心腹大臣,织罗罪状,把我全家都杀了。
吏部尚书的女儿倾慕我兄长,却被我爹拒了这门婚事,他早就怀恨在心。
行刑的时候,他把我偷换出去,卖给了春风楼。
我此生都不会忘记,他狠狠踩着我爹的头,让我爹看看,他的女儿是怎样被人凌辱的。
春风楼的日子并不好过,老鸨有千万种方法折磨姑娘。
尤其是被吏部尚书特别叮嘱过,要「关照」的姑娘。
「江揽月,过来。」
谢百户手里捧着一个盒子,在远处叫我。
才用拐杖不久,我走起路来很是吃力,但谢百户好像得了新的乐趣,总是用各种办法让我多走些路。
「给你的。要是有什么需要,找陈大嫂问问。」
他把盒子往我怀里一塞,就走了。
我打开一看,竟然是两条新做的月事带。
我连忙合上盖子,看了看四下无人,伸手在身后一摸,果然是一手的鲜红。
心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拄着拐杖回到营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大军已经跟着皇帝南下,谢百户带着的这支队伍,是将军留下来营救京城剩下的百姓的。
等过段时日,将军传令,他们就要跟随大军去打仗了。
几个大姐担心,谢百户一走,我们这些人都会成为盛国军队的刀下亡魂。
她们每日都在打听,百户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陪着陈大嫂做了好几双新鞋子,心里想着以后的日子如何过活。
行军路上,可不好带走我们这些老弱妇孺。
「江姑娘,你不是和百户关系好吗,替我们问问。」
吴氏手里淘着米,她的小女儿莺莺拿着一支木簪给我,大眼睛眨了又眨。
近来在一起干活,大家也发现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愿意同我相处。
我答应下来,带着一双新鞋去了谢百户的营帐。
「这是你亲手做的?」
他拿起鞋子,在脚上比划了一下,「还算可以穿。」
我问了吴氏托我问的话,谢百户透过面具盯着我,问了一句没头脑的问题。
「江姑娘是否希望我带上你们?」
「百户,附近的盛军很多,若是把这么些人都带上,行进困难。但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还望百户带我们出城,能住在郊外,有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百姓们也好活下去。」
我攥着手指,我们虽然羸弱,却是有本事活下去的。
只要藏起来,别被盛军遇见,等战事结束就好。
谢百户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我的建议。
夜里,我又梦见了在春风楼的日子。
刚被卖进去的时候,我想以死明志,可老鸨威胁我,若是我敢寻死,就把我妹妹也抓进来。
吏部尚书为了控制我,还换走了我妹妹。
见我妥协,老鸨给我下了催情的药物,把我扔进了暗房。
暗房是春风楼用来给姑娘「开苞」的,五六个壮汉子折磨两晚上,完全打碎了姑娘的羞耻心。
沉重的锁链,笑声,讥讽声,还有伸过来的一双双手。
我皱着眉头,退无可退。
汗水从额头滴落,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轻声唤我的名字。
「江揽月?你怎的了?」
我睁开眼,一张面具映入眼帘,谢百户手里还拿着一块帕子,在擦我脸上的汗水。
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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