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节 恰似人间惊鸿客（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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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显凶眼。
巫山的长老认为此乃大凶兆，故而不愿圣女远嫁。
为了维持两族联姻，长老们在众多巫山女中挑选一个女子代替圣女出嫁。
那位女子便是我。
我嫁到金阙宫第三日，赫连川醒了。
他只看了我一眼，便明白巫山的意思。
赫连川是出了名的冷静自持，即便巫山悔婚在先，他也没有为难我。
起初他对我冷漠疏离，再后来我们相敬如宾。
日子久了。
在外人眼中，我与赫连川竟称得上一句「恩爱夫妻」。
就连身边的婢女也忍不住感叹一句：「少主是在意夫人的。」
我只能无奈摇摇头。
因为我见过赫连川真正在意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巫山圣女受伤的消息传入金阙宫时，一向沉稳的赫连川打碎了茶盏。
圣女旧疾复发时，赫连川翻遍古书，只为寻得治愈心疾的法子。
禾鸾的一举一动都让他牵挂。
于赫连川而言，禾鸾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是能与他并肩站在祈福大典上的女子。
而我只是一个「冒牌货」。
所以在巫师算出吉日后，我主动提出和离。
雪渐渐小了许多，我再次踏入白茫茫中。
「吱吱——」
微弱的叫声传入耳中。
这时，我才发现堆满雪的草丛下藏着一只白狐狸。
许是察觉到我没有恶意，小白狐主动蹭了蹭我的手心。
从此，我的归途中多了一只名唤「阿雪」的白狐。
小白狐通灵性，又在生死边缘走过一次。
故而与我十分亲昵。
从金阙宫到巫山，途中要路过沼泽地、迷雾林……其中难免遇见恶妖。
但阿雪丝毫不怕，它会龇牙咧嘴让那些恶妖滚开。
会在我法力最微弱时，寸步不离照顾我。
途中的种种艰辛，在彼此的陪伴下竟也不觉得苦了。
「再翻过一座大山，就到了。」
我笑得眉眼弯弯，阿雪兴奋甩了甩尾巴。
我离开巫山十年，不知道小院的桃树结了几次果。
又想念隔壁阿婆制作的枣泥酥。
还有与我一同长大的几个姐妹，她们如今过得好吗？
我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十年日夜思念，总算能得偿所愿了。
原以为与赫连川此生不复相见，却没想到，再次相见竟来得这样快。
快到我只差一日路程，就能回家了。
金阙宫的人将我团团围住。
赫连川站在不远处，数月不见，他眉宇间的冷漠更甚。
「禾鸾病重，你不能回去。」
我心中一沉，眼眶酸涩，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只垂眸抱紧了阿雪，我说：「好。」
离祈福大典还有一个月，金阙宫比我离开时更巍峨了。
我踏入内殿，鼻尖嗅到熟悉的药味。
禾鸾的病症比我想象中更重了，即便是在睡梦中，面色依旧惨白。
我看见医女，走过去拿起尖刀在手臂上割开一条口子。
巫山女的血入药，可缓解疾病。
我放完血，起身时头晕目眩，踉跄间差点摔倒。
赫连川站在我身后，他的手放在我腰间，稳稳将我扶住。
「你……在巫山也这样？」
我神色淡然，熟练用纱布包扎伤口：「救治圣女，是身为巫山女的职责。」
在巫山众多女子中，唯有我与圣女八字相合。
所以圣女每个病重的夜晚，我都会守在殿中。
赫连川眼中闪过几丝怜惜。
「圣女醒了！」
婢女的一声惊呼，赫连川松开手，大步走到禾鸾的床边。
禾鸾声音微弱：「让你忧心了。」
我默默退出内殿。
殿外阿雪猛地跑过来，它看见我手臂上的伤口，急得团团转。
我蹲下来揉揉它的脑袋，温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赫连川给我安排的住处离主殿很近。
每日都会有人送来最好的补品，我尽数收下，毕竟身子是自己的。
除去每隔两日到主殿放血，我极少踏出院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只盼着祈福大典结束，带着阿雪回家。
可惜事与愿违。
这天，我如往常那般唤阿雪。
平日阿雪听见我的声音就会跑过来，今日却迟迟没有动静。
小院里没有阿雪的身影，我心中着急连忙跑出去寻它。
金阙宫规矩森严，我怕它冲撞贵人，受到苛责。
「阿雪？阿雪你快出来……」
我用追踪术寻着气味找到医馆。
推开门，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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