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星如雪（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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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家中的资产，安家夫妻打算全部留给自己的女儿。

他大醉时曾满眼狠厉地掐着我的腰反问我：「人啊，人怎么能这么无情？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就算是养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他们一点儿都没打算留给我！」

我有时候不太能理解安穆阳。

他说安家夫妻对他太绝情，可他的吃穿用度，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哪一样不是安家给他的？

他的西装是定制的，几十万一套，他的手表，他的车，他的房子。

人总会因为亲近，就产生出理所当然的情绪。

他是我亲近的人啊，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地索取。

但如果安家并不是领养他，只是资助他的话，他也会心安理得地要求继承安家的财产吗？

安穆阳不甘心就这样在安家退场，所以他和我说：「小雪，帮帮我吧，杀了她。」

我很缺钱，他知道。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像是猎犬被套上了绳索，非常轻易就会被困住。

我被安穆阳困住。

我对他说：「行啊，只要你给我钱。」

安穆阳心情大好，当即给我转账 88 万。

88 万。

当天晚上，我看着手机转账，一夜未眠。

又等了几天，我约了安如星去爬山，再后来，我就把她推了下去。

从打工的店里出来后，我不敢回学校，找了家便宜的小旅馆进去补觉。

浑浑噩噩间，我又梦到了安如星。

梦到那时候我刚来学校，没有喝过咖啡，没有一样化妆品，夏天没有蚊帐，没有凉席，上课的时候拎着外面买东西送的塑料袋装书。

是安如星，总是以这个不要了，那个不喜欢为由，把这些东西买了送我。

凉席是新的，蚊帐是新的，手提包包也是新的。

我在小旅馆里休息了半天，晚上的时候我去找颜小丽。

她吓坏了，现在还留在医院里观察。

我陪她到外面散步，把她带到阳台上，看四周无人，我问她：「颜小丽，你是什么时候和安穆阳勾搭在一起的？」

颜小丽睁大了眼睛看我，我很平静道：「我和你的关系并没有那么要好，甚至我和安如星走得很近，时常受她接济，你还总嘲笑我，在班里传我的谣言，还带头孤立我。」

「现在想想，那个高级酒会的门票不是那么好弄到的，你不会那么好心弄给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去接触安穆阳吧？」

「安穆阳想杀了他妹妹，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颜小丽慌张地推开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和她隔着一段距离，风声呜呜地吹过，我冷着脸问她：「那你倒是说说看，安如星死后，为什么去找你？难道不是因为，你谋害她吗？」

颜小丽靠着墙，不敢看我。

嘴上喃喃地反驳道：「我没有，我害她什么了？你不要冤枉我。」

「前段时间，安如星因为家里的事情心情低沉，是你陪她去看心理医生的，医生诊断是抑郁症。后来我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些药品，也去查过，药没有问题，症状似乎也对得上。」

颜小丽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到药品的问题上，有些不自在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要回病房了。」

「你夸大了安如星的症状，让医生产生了错误的判断，让她对药物产生了依赖，让她精神恍惚，反而加重了病情。」

在察觉到自己状况不对时，安如星是找到过我的，我们试图去报了警，接警的是这一带的片警张警官。

因为安如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对于一些只有她和颜小丽之间的事，她自己根本没办法描述清楚，故此这件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我猛地上前拉住颜小丽的胳膊，俯下身体看着她：「安如星买的名牌包包也送过你吧，她的名牌化妆品，她特地买了衣服和香水给你，你怎么下得去手呢？」

颜小丽在我的步步紧逼下终于崩溃了：「是，我是对她下手了。我在她的病情上，还有用药的剂量上动了手脚。可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她对我好，对你就不好吗？可你还不是把人推下山了？」

张警官从阴影处走出来的时候颜小丽几乎要吓疯了，她完全没想到警察身上去，还以为是安如星又回来找她，于是把事情交代得又详细了许多。

我取出提前摆放好的摄像机，把内存卡交给了张警官，看着他肩头上的执法记录仪问：「都拍到了？」

张警官叹了口气：「拍到了。」

10

我给安穆阳打电话过去的时候，他似乎在忙。

原本他不打算见我，但我说，我来见颜小丽的时候发现她被警察带走了。

安穆阳沉默了一会儿，约了我去他家。

我跟了安穆阳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到过他家，这是一片位于半山腰的小别墅，位置在郊区。

风景很好，温泉入户，唯一的缺点是交通不便，但能住得起别墅的，哪家哪户能没有车呢？

我打车过来的时候，司机师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留给了我一个电话，告诉我如果我需要回去的话，他可以来接。

我道了谢，存好电话，绕着别墅走了一圈儿才找到安穆阳说的那个小门。

门上的锁坏了，但好在位置偏移，否则里面估计得被搬空。

我见到安穆阳的时候，他在游泳池里游泳，院子里的照明灯和驱蚊灯都在运作，他的皮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清冷，很白，浑身的肌肉结实又匀称，非常好看。

我远远地站在那里，看他在游泳池里游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筋疲力尽地趴在泳池边上问我：「这么晚来找我，什么事？」

「我来要钱。」我低着头，「你答应我的，我杀了安如星，你给我 200 万。」

安穆阳笑了，笑得很大声，他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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