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如星如雪（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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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知道怎么走山路最省力，我走过很多次了呢——」

我搬出去后一连两天，学校和寝室楼里都是风平浪静的。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搬回去时，第三天早上，班级群里和论坛上，炸了。

寝室里又出事儿了，这一回是颜小丽，她一向胆子大，不是没听说我见鬼的遭遇。

但她是无神主义者，觉得保不齐是我胆子小，神神叨叨的，想多了。

于是孤身一人，住在了宿舍里。

半夜，她熟睡间被人推醒，看见的，就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一口气没上来，颜小丽也吓晕了过去。

这下事情就闹得更大了。

学校试图调取楼道里的监控，但诡异的是，在事发的那段时间，监控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干扰，画面全部一片雪花白。

论坛上有大神分析，都说鬼魂这种东西本身是带有极强的磁场的，会干扰一切电子设备，所以让监控失灵也不稀奇，甚至这简直可以作为是鬼魂出没的铁证。

学校找到高手修复监控，得到的结果竟然和大神分析的一样。

监控是受到了强烈的外来干扰——

我捏着手机的指尖发白，浑身都在颤抖。

犹豫了一会儿，我躲进厕所里给安穆阳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安穆阳的声音一如印象中的温和。

听到他的声音，我忽然平静了下来，我深吸口气说：「安穆阳，我看见你妹妹了。」

电话那边有短暂的沉默，安穆阳轻笑着道：「小雪，她死了，你亲眼看见的，你摸过她停止跳动的脉搏，听过她停止的心跳，探过她的鼻息。」

「她的尸体呢？」我紧张地捏住手机问，「她的尸体还在吗？」

「火化了。」

我声音低沉下来，再三确认道：「安穆阳，你妹妹，如星她，的确是死了，对吧？」

「小雪，不要胡思乱想，她的确是死了。」

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彼时店里老顾客张警官在，老板瞥了我一眼，皱着眉头问：「怎么了？不舒服？」

我察觉到张警官的目光也随着老板一起看过来，于是赶紧低着头，请了假说要回学校。

在我走后，我听到张警官笑着和老板说：「小雪心里有事儿。」

老板似乎是捶了他一拳：「你小子，别总盯着人家小姑娘看。」

我一刻也不敢停留，脚下走得飞快。

刑警的直觉是相当可怕的，我甚至不敢看张警官的眼睛，不敢和他对话。

我是为什么想杀了安如星呢？为什么想杀了我唯一的朋友？

原因很简单，为了钱，我需要钱！

我妈病了！癌症！

按理说，得了这种病，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

可我太贪心了，我想让她活着。

我好不容易才长大，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赚到钱，我想她能活着，我想让她花我赚到的钱，想让她和城市里的阿姨们一样，喝奶茶，看电影，做头发，穿着高跟鞋，优雅地走过大街小巷。

后来有人告诉我，癌症并不是完全不可治愈的，或许还有救。

有一种针，120 万一针，注射后可以杀死癌细胞。

120 万，120 万，120 万——

我打工一个小时平均 25 块，去做家教贵一点，150 块，晚上送外卖大概有 200 块，林林总总，只要不生病的话，我一天可以赚到 500 块，120 万，不吃不喝，我需要七八年的时间，可再加上我妈日常治疗的费用。

明白了么？以我现在的能力，我根本没办法把我妈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别说毕业了我会赚到很多钱，我不是没有打听过，我们这个专业的毕业生，实习期的工资 3800，就算转正也就只有五千块左右，我需要一点点地熬着资历，加班，把自己活活耗死！

我是个没有用的，无能的人，我想不到办法，我想不到。

再后来，是颜小丽给我指了条路。

她说：「只要你放弃一点点的尊严，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是钱。

尊严什么的我可以不要。

其他只要我有的，我能够拿得出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于是那天，我穿着租来的，华丽的礼服，滑稽又拘谨地游走在一场高级酒会中。

我知道自己的优势，也明白自己的缺陷，我足够年轻，但我不够惊艳高贵。

所以我的目标是那些文化不高的，上了年纪的，甚至是丑陋的，只是因为幸运地搭上了时代的红利就暴富的一些人。

他们的底蕴和过于顺遂的人生不足以让他们克制自己享乐的欲望，我不奢求什么，我只希望自己能有幸成为他们短暂的玩物。

我没有麻烦的，我可以很安静地消失，我只要钱，我只要钱——

在这样不堪的场合中，我遇到了安穆阳。

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记得你，你是我妹妹的舍友。」

你看，比起安如星，他还真是个残忍的人啊。

他是常年混迹在这种场合中的，他不会不知道我们这种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他并不拆穿我，只是走到我面前说，我知道你，我认识你，我了解你面具下的真实身份，你在这种场合中沾上的泥污没有办法洗得清。

后来他说：「沈雪啊，与其找别人，你不如跟了我啊，你想要的不过是钱嘛。」

你看，在他们这样的人的世界里，钱啊，多么不值一提啊。

可那是我妈的命啊——

再后来我知道，安穆阳不是安家亲生的孩子，是安家的养子。

在抱养了安穆阳后，安家夫妻又生出了安如星。

人都是有私心的。

在安如星没有出生之前，安穆阳在安家众星捧月。

可在安如星出生之后，一切都变了。

甚至安穆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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