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节 破碎人生（6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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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还盖着棉被。

我吓了一跳，连忙跑下床，出门的时候差点撞上了进来的老奶奶。

老奶奶依旧一脸慈爱：「你醒了？吃点东西吧。」

随即将一碗饭端给了我。

我接过饭碗，当看到里面金灿灿的鸡肉时，一脸震惊。

「这是你哥哥还回来的老母鸡。」

「你哥哥没吃它，原本想偷偷还回来，被我撞了个正着。」

看着我愧疚的眼神，老奶奶却是宠溺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不怪你们，你们也不容易。反正这鸡也死了，我就干脆给炖了！」

老奶奶又带着我出去，不远处的何言在太阳底下劈着柴火，旁边已经整齐摆着一大堆了。

「你哥哥说，给我劈点柴算是歉意。」

「小姑娘，以后你们还是要好好做人，别偷窃了。」

那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像极了我奶奶给予我的爱。

15

我们兜兜转转，终于到了新的城市。

这座城市远比之前的要繁华。

经过上次的教训，我们再也没有盗窃，而是开始了乞讨和拾荒。

去垃圾桶捡别人喝剩的果汁，去餐厅吃别人吃剩的饭菜。

有时候碰到好心人还会给一两块钱或是一两个包子。

天黑的时候，我们就身心疲惫地回到烂尾楼。

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地过着。

直到一次上街乞讨的时候，我远远看见了之前别墅的阿姨。

我激动地去追她，街上人来人往，好几次被人撞倒在地，我咬咬牙站起身来继续去追。

在一个公交站台的时候，我终于追上了阿姨。

阿姨看着我愣了好久好久，然后捂着嘴流泪：「家……家宁？」

此时的我又脏又臭，难怪她一时没认出来。

阿姨带着我和何言去大澡堂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又去餐馆点了一桌子菜。

吃饭的时候，阿姨一脸叹息：「家宁啊，你奶奶……地震没多久就去世了。」

我含着一嘴巴的饭菜，停止了咀嚼。

奶奶去世了？

我瞬间湿润了眼眶，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涌出。

「你爸妈也跟着娘家去了国外。」

一条接着一条的消息简直五雷轰顶。

所以，我真的没有亲人了。

我很快就平复好情绪，继续吃起了饭菜。这么好吃的饭菜，吃完这段下顿还不知道在哪里。

我现在要好好照顾自己，再也没有人会心疼我了。

吃饱喝足后，阿姨又给我们一人买了一件新衣裳。

我感激地抱了抱阿姨，她虽然嘴碎，却是个善良的好人。

天色渐晚的时候，我们在公交站告别。

夕阳下，我和何言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从今往后，我就真的只剩何言一个亲人了。

16

何言说：「家宁，我们不能一辈子靠乞讨拾荒过日子，我们去打工吧！」

我一脸疑惑，他才十五岁，我才七岁，又没有身份证明，哪家会收我们打工？

没几天，何言还真找到了地方。

一个破旧的小砖厂。

说是一个小时五块钱，包吃包住。

那个时候的五块钱已经很高了，何况还是这种不限年龄，不需要身份证明的地方。

可是进去后，我们才发现上了当。

说是包吃包住，吃的不过吃糠咽菜，住的不过是脏乱的大通铺，还是男女混住。

每次睡觉我都是紧紧挨着何言。

我们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不停搬着砖，没有什么休息时间，一旦停下来，就会被监管抽鞭子。

连续干了两天之后，我终于倒在了工位上。

监管习以为常地将我扔进小黑屋。

我不是第一个晕倒在工位上的人。像这样一旦晕过去的，就扔进小黑屋，醒了接着干活。

我迷迷糊糊中醒来的时候，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撬锁。

我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是何言。

何言装作晕倒，实则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一把剪刀，蹲在门口撬锁。

我连忙上前，给他点了个赞。

何言得意一笑，下一秒门就开了。

随即，何言拉着我撒腿就跑。

我们一路跑到了那栋熟悉的烂尾楼，然后无力地躺在地上笑了。

整栋楼都回荡着何言爽朗的笑声，那是自由的笑声。

何言笑够了便坐了起来，从兜里掏出大大小小的零钱。

我满脸的不可思议。

「从监管身上偷得，算是给我们的工钱了！」

我有时候真的挺佩服何言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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