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侍（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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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成？」

狐狸眸光一凝，下一瞬竟幻化成形貌昳丽的男人，大手掐着我的脖子，尖甲抵在我脆弱的动脉处。

化成人形的狐狸勾唇轻笑，满眼不屑：

「区区凡人，哪怕我不动手，恐怕也熬不过这场天灾吧。

「就算熬过了这次，很快便会有下一次。

「你们再怎么福大命大，又能熬过几年呢？」

狐狸说的每个字我都听得清楚，但连成一句话后，让我十分费解：

「你意思是……这天灾并非偶然？」

狐狸嗤笑着拍了拍我的脸，道：「你这小孩，还不算笨。」

「人界动荡倾覆，是尊上苏醒的征兆。我提前破除封印出土，就看见你爹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手里还抓着一只死猪不放。

「我实在好奇他的执念来由，便大发慈悲施了一点妖力，让他完成生前所愿。作为回报，我拿走一颗心不过分吧？」

他笑眯眯地望着我，像在看一件不重要小玩意。

这一瞬我气极反笑。

是了，我同一只畜生谈人道，这和鸡同鸭讲有什么分别？

「畜生就是畜生，哪怕披着个人皮，也掩盖不了你狐狸的骚味。

「想杀就杀，何须废话。」

「你！」

脖子上的手猛地收紧，掐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咬紧牙关瞪他，要将他牢牢记在心里，只求死后能化成厉鬼，让他付出代价。

狐狸亦咬牙切齿地笑，勾手成爪，朝我心口袭来：

「不知天高地厚，我送你一程又何妨。」

在利爪触碰到我衣襟，将要陷入皮肉中时，一道金光铺天盖地袭来，刺得我睁不开眼。

伴随一声惨叫，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消失，我捂着眼睛跌坐在地。

待一切归于平静，天地间只剩寒风呼啸的声音时，我才缓缓睁眼。

昏暗陋室中，阿爹的尸体躺在门边，手里还紧紧攥着野猪的小腿。

我跪在阿爹身边，用尽全力也没能撬开他僵硬的手指。

「啪嗒——」

是室外积雪压断了枯枝的声音，在万般寂静中震耳欲聋。

我终于哭出声来。

4

这一年冬，阿爹死了。

他带回了一只成年野猪，我把它宰分成两份，一份留给自己，另一份送给了林阿嬷。

还记得林阿嬷接过这些肉时，哭着感谢我们，还说了许多吉利话。

她说，行善积德，你们会有福报的。

福报吗？

可能吧。

阿爹最后回到了我身边，不是孤零零地被暴雪掩埋在山上。

而我也没有死在妖怪手里。

或许就是林阿嬷所说的福报吧。

我守着阿爹的尸体熬过了严冬。

等枯枝抽出新芽，积雪化成春水那天，我踏上了去城镇的路。

我想去城里给我爹讨一口棺材钱，好将他跟我娘葬到一处去。

沿路乞讨也好，卖身作奴也罢。

无所谓了。

5

我跪在街边，面前摆着一片麻布。

上面写着【卖身葬父】四个字，是我用身上所有的肉干从卖字书生那换来的。

他说只要我把这片布放在地上，往街边一跪，这事便成了。

我不疑有他，找了一处人多的地方，刚跪下就有人围了上来。

起初只是些看热闹的人，后来人群被拨开，一个穿着华贵、大腹便便的男人出现在我眼前。

他上下打量着我，那眼神轻蔑像是在看一只猫狗。

忽然他勾了勾手指，我就被人牢牢架着送到了男人面前。

他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仰头，动作粗鲁地翻我的眼皮，捏我耳朵，最后摸了摸我有着薄茧的手，才满意点头。

「就你了，带走！」

我稀里糊涂地被人架着走，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要带我去哪？」

「老爷买下你，自然是要带你回贾府了。」身旁人高马大的男人哼道。

「那我爹的棺材呢？阿爹还在家里等着我给他带棺材回去呢。」

被唤作老爷的男人大笑：「放心，我自有安排。」

他虽然在笑，但直觉告诉我，他在撒谎。

我开始挣扎，挣扎中不小心踢到了身边那个强壮的男人。

他将我甩到地上，拳头高高举起。

「你个腌臜货，找死！」

我避之不及，眼见这砂锅大的拳头要落到身上，我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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