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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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望舒接连几天都没再出现。

我乐得清闲。

病情恶化的比我想象更加严重和迅猛。

我几乎吃不进东西，全靠营养液输着，维持我的生命。

我又一次病危，所有人都围在我床前，眼底浓浓的疲惫和担忧。

医生说，就在这几天了，让他们好好和我道别。

「不是说有三个月吗，怎么」母亲揪着医生的袖子，无力地滑落到地上，神情崩溃。

看着他们衰败颓唐的神色，我突然恶从心来，

「我差点可以活下去的。」

「只要你们在生日那天，和我拍一张全家福。」

我的话匪夷所思，连医生都摇头，以为我病糊涂了。

可他们的目光一寸寸破碎、绝望。

我睡过去之前，隐隐听见压抑的哭声。

母亲说，她让父亲一定从国外带名医回来给我诊治、

父亲立在一旁沉默，眼神沉痛。

「我要离婚。」

我很久没主动开口说话了。

当天下午，梁望舒带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眼睛薄了层水雾。

我握着笔，一笔一划地签上字。

手续办的很快。

许是知道我时日无多，他们竟一刻也舍不得离开。

我时睡时醒，静静地看着他们越发悲伤的神情。

有一天，他们非要拉着我拍一张全家福。

我拒了。

当时没得到的东西，过后，也就没有意义。

弹幕说：【陈祝，你只有一天了。】

或许是回光返照，我的精神罕见地好，

我对着守在病床前的母亲说：

「我死后，直接把我扬了。」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你不会不会的。」

母亲哽咽。

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自顾自说起另一个故事、

「我十六岁那年，有人找上我，许诺给我十万块钱，只要我捐献骨髓。」

「十万块钱，足够我日后学习的所有费用，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不知道买骨髓的是何人。」

「我只听见有人说，快送去给陈夫人。」

我抬眼，淡淡看了母亲一眼，她眼底有什么在崩塌。

「回陈家后，我就知道了，那个陈夫人就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