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 声声（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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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冷极了，却带着无法违逆的压迫：「断了？」

他说：「晏声声，你是不是弄错了。这段关系，开始在我，结束，也只由我掌控。」

10

但我现在不怕陈津安了。

因为陈津安的存在。

我总是不能配合剧组的安排，总是无故缺勤消失。

我在圈内外的名声极差。

连我的经纪人都对我彻底死心，不再管我。

我的事业一塌糊涂。

而我费尽心思想要挽留的外婆。

也已经彻底离开了我。

在这个世界上，我再没有任何念想。

所以我不害怕陈津安了。

不怕他的命令，也不怕他的威胁。

守过外婆的头七，我仍没跟外界任何人联系。

我关了手机，锁了门窗。

成天安静地坐在空荡荡的家里，就望着墙壁上外婆和姐姐的照片看。

长久以来维持我往前走的动力骤然消失。

我甚至茫然。

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了。

第二十天的时候，我的房门是被人从外面重重踹开的。

老旧的木门「哐当」撞在墙上，溅起来细微的灰尘。

陈津安衬衣西裤，冷着脸大步踏进屋来。

他手劲很大，提着我的衣领将我拎起来。

「我想我给你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他说。

我平静地抬起眼睛，看向面前这张锋利逼人的脸。

他脸上还有浅淡的妆面，像是刚从什么片场过来。

我说：「陈老师，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在我面前的陈津安历来没什么耐心。

所以我话音刚落，他已经眯起了双眼。

「一句话我不想重复两次，」陈津安说，「晏声声，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又有什么做决定的权利？」

他的手指冰凉，自我额头轻轻划到我的下巴，轻佻得像是对待一只宠物。

他居高临下地说：「我跟你，永远都由我说了算。」

11

我轻轻地呼出口气，想要将陈津安拽住我领口的手扯开。

但任凭我两手并用地用尽力气。

他的手也在原地纹丝不动。

最后我只将自己搞得狼狈。

我很少违逆陈津安，但这一次，我倔强地硬要将他的手扯开。

但我怎么扯，怎么拼命拽，陈津安的表情都没动半分。

最后我喘着气垂下眼。

看见有滴水溅到了陈津安的手背上。

我才发现我哭了。

知道外婆离开的时候我没哭。

独自替外婆处理后事、安置一切的时候我没哭。

整日整夜地守在灵堂的时候我没哭。

但此刻，莫名其妙地，在我扯不开陈津安的手的时候。

我却哭了。

泪眼朦胧，我却看见了陈津安紧紧皱起来的眉头。

他问我：「你在发什么疯？」

被人爱着的小孩才有哭的权利。

我已经忘记我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眼泪一掉下来，就再止不住。

我流着泪摇着头跟陈津安说：「当时你找上我，我是因为缺钱，才答应你的。」

「但现在外婆死了，」我说，「我不要钱了。」

「所以，陈津安，我不想再跟你有交集了。」

陈津安离我很近，所以我能听到他骤然变沉的呼吸。

我以为他会对我发怒。

但他压抑着沉默半晌，只抬手往上捏住了我的脸。

「剧组那边我已经替你请了十天的假。」他若无其事地用指节蹭了蹭我的脸。

他说：「整理一下，明天我过来接你去拍戏。」

12

多奇怪，站在金字塔尖尖的影帝陈津安居然会关心起十八线的我的戏。

虽然是为钱进了娱乐圈，但我曾经是短暂地热爱过表演的。

在戏里扮演别的角色的时候。

我全副身心地投入，像是借着别人的躯壳重活了一次。

但因为陈津安的存在，这好景并不长。

因为陈津安的要求，我得永远留着长发，无法彻底为角色服务。

因为陈津安的顾忌，我不能有感情戏，在戏里跟别人的肢体接触都有限制。

因为陈津安不分时候的见面需求，我总是从剧组缺勤甚至消失。

我多次辜负经纪人为我争取到的机会。

没人再信我。

没人再在我身上投诸期待。

耍大牌、傍金主的标签已经贴死在我身上。

我在剧组面临的是别人的孤立和指点。

我在网络上面临的是观众的辱骂和诅咒。

我已经说服自己麻木地将表演只当作赚钱的工作。

但陈津安现在居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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