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如柏（2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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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惨状给我留下了阴影，闻到血腥味便会忍不住干呕。

秦衍冷眼旁观，强硬地握着我的手，就着我的手一刀将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割喉。

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我腿一软，吐得昏天暗地。

但后来，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我已经能够做到把人一刀毙命，再面不改色地擦掉脸上的血点。

白日里我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婢女，而夜晚我独行其间，蒙面进行杀戮。

正如秦衍说的那样，只有变强，才有资格活下去。

坐在树梢上，万籁俱静下，偶尔会抬头看到皎洁的月亮。

我会想到嬷嬷把我推进灶台下的时候，摇头告诉我千万别出声。

她眼含热泪，一字一句说了跟我娘自尽前对我说的一模一样的话：「柏儿，一定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我娘含冤而死的绝望的脸。

睁着一双大眼，死死地盯住在角落里被吓呆的我。

我猛地惊醒，反应过来后才发现冒了一身的冷汗。

稳住心神，我简单梳洗后便出了门，发觉王府上下已没有那美人的丝毫踪迹。

像是这个人从未存在过。

我想起昨夜秦衍转身离开时，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气。

大概是被秦衍处理了吧。

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毕竟跟在秦衍身边这么久，哪怕面上伪装得有多么温柔多情，骨子里对别人他一直都冷漠无情又捉摸不透。

我如往常那样为秦衍送去一杯亲手调制的蜜茶，先是敲了敲门，听到他的声音后才推门进去。

他看上去一夜未睡，声音倦怠：「桌上有糖糕，还热着，特意给你留的。」

我喜欢吃糖糕。

我娘是府里的厨娘，她还在世的时候，每年我的生辰，她都会给我做上一碟白糖糕。

软软糯糯，清甜得很。

第一次自己独自完成任务的那天，是我的生辰。

我一身都是血，但不是我的血。

娘说：「以后柏儿想娘了，就抬头看月亮。娘一直都在天上保佑我们柏儿平安长大。」

那夜的月亮格外圆，我看了很久很久，用力擦了擦眼睛。

回去就看见秦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碟圆润雪白的糖糕，看见我，眉目间如寒冰融化，融出一滩柔软的笑意。

「阿柏，恭喜完成任务。」

「生辰快乐。」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只记得那一瞬间，眼中忽地有了泪意。

糖糕的甜混着眼泪的咸。

我以为我又有了家。

秦衍坐到我身边来，也咬着糕点就着茶，见我发呆，抬手抹去我嘴角的碎屑：「在想什么？」

思绪回笼，我舔了舔嘴角，反应过来后有些结巴：「没，没什么。」

秦衍却似乎没注意到我的异常，喝完茶，用帕子擦了擦手：「几日之后我会去参加宫宴。」

我下意识道：「需要我准备些什么？」

以往，我都是以秦衍的贴身婢女的身份陪在他左右。

秦衍抬头，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不，这次你不必去。」

「你有新的任务。」

那日宫宴上发生的事情我听了个大概。

秦衍的心上人是当今宰相之女，名为舒云，却也是太子的青梅竹马。

自第一位神似舒云的美人进府，京城无人不晓厉王对宰相家小姐情根深种，痴迷到不惜找替身的地步。

这次的宫宴，舒云自然也会去。

听说宴席之上，秦衍的目光在舒云身上久久不肯移开，惹得太子不快，当即就要与他比试。

秦衍欣然接受。

第一轮以一首精妙绝伦的诗赋赢得满堂喝彩，第二轮弯弓射中了十米开外的红缨彩头引得众人惊叹连连，就连皇上也不吝赞叹。

太子面色铁青，而秦衍与舒云目光交汇缠绵。

一夜之间，厉王与宰相府千金情投意合、天生一对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我心里清楚，这种级别的任务，秦衍根本没有必要用我。

他不让我跟在他身边，无非是因为舒云。

这么想着，难免分神，对方的刀差点砍在我的手臂上。

临死前，那人盯住我的眼睛讽刺地笑：「替人卖命，刀尖舔血地活着，真可怜。」

下一秒，一剑封喉。

我滚了滚喉咙，压住心底骤然翻涌的酸涩。

我只是秦衍的暗卫，是他用得称手的刀。

我们的身份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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