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淮上有春山（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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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赵澄在战场决策失误，导致全军覆没。

我为了救他，自请去南国和亲。

五年后，他再上战场，亲自把我接回，请求陛下赐婚。

我以为他对我真心实意，直到我听到他背后的诋毁。

「我当初求陛下赐婚，不过是看她可怜，谁想到她真的有脸答应。」「若真娶了她，日后上了战场，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

既不是真心爱我，那我就要收回曾经给他的一切。

没了权力，我看他怎么迎娶右相千金。

1.

距大婚还有一月时，我陪母亲去法喜寺拜佛，特地求来一枚玉佩，途经将军府便想着给赵澄送去。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便没叫人通传，待走到正堂门前，意外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恭贺声。

紧接着，是赵澄懊恼的声音，「别说了……我一时脑热冲动，眼下不知如何收场。」

我本打算转身离开，闻言顿住了脚步。

似乎是有人笑问原因，我听见他哼笑一声：「我当初求陛下赐婚，不过是看她可怜，也就那么一说，哪承想她真的愿意。」

有人出声：「可我当初看赵将军不是随口一说，南国是尚未开化的蛮夷之地，我听闻那边的蛮子向来有将女眷与人分享同乐的习俗，难不成将军是知晓了什么？」

他的话引来几声嗤笑，即使看不见面容，我也知道他们内心是如何的鄙夷讽刺。

赵澄会容忍旁人这样恶意揣测自己的未婚妻吗？

「那倒没有，不过习俗就那般，纪展心又颇有姿色，在那种地方待了五年，谁知道辗转了多少人的床榻？」

我怔在原地，缓缓攥紧了掌中玉佩。

提到了公主名讳，这群人不敢接话，赵澄的声音越发清楚，唇舌间的烦躁厌恶更是无法作假。

「我若娶了她，日后上了战场，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耻笑。」

玉佩尖锐的边角硌在手心，我感到呼吸困难，胸中涌起阵阵闷痛。

初来南国时，我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唯有想起赵澄，才能稍感一丝慰藉。

赐婚圣旨宣读那日，赵澄欣喜若狂，包下了京城最繁华的酒楼，曲水流觞宴请宾客，所有人都交口称赞这对神仙眷侣。

我以为君心似我心，原来那只是赵澄在我面前演的一场戏。

2.

五年前南国进犯，我身为最不受宠的公主，被派往邻国和亲。

五年后母国壮大，赵澄继承老将军的衣钵，战场上打得南国节节败退。

最后两国签署停战协议，他亲去南国皇宫接我。

那时我已在异国他乡苦捱五年，赵澄如同天神下凡，他擦净指尖沾的血，捧起我的脸，温柔缱绻地说。

「心心，我来接你回家。」

我将全部身心交给了他，连去寺庙祈福也想着为他供灯。

不想我的满腔爱意，却给了赵澄肆意践踏的机会。

此时此刻，赵澄的话成了最锋锐的利剑，精准刺进我的心脏，又狠狠翻搅，直至支离破碎。

堂内宴席还在继续。

纨绔子弟们肆无忌惮地哄笑，争相为他出着主意。

「阿澄，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听说何姑娘对你情根深种，你不如……」

「对对！反正现在也来不及退婚了，你不如给那丞相千金一点念想，让她们女人自个争去。若三公主醒悟，自请降位做妾，你不就能顺势迎何姑娘进门，尽享齐人之福了？」

娇妻美妾，齐人之福。

我听得想吐，仍然忍耐着。事到如今，我仍存着一丝幻想。

如果赵澄出声制止，让他们不要妄加揣测。

抑或是说此前只是玩笑话，我是爱她的。

我都会既往不咎。

然而里面沉默半晌。

赵澄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许是一时间承受的背叛太过，我反而麻木了。

只有心脏突突跳动引起的钝痛，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我无声地惨笑了一下，眼泪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湿痕。

赵澄啊赵澄。

既然你爱装痴情，我就陪你演这场戏。

3.

我严令将军府下人隐瞒我来过的消息，回到了公主府。

摊开手掌，玉佩沾染了温度，散发着莹润的光。

我凝视半晌，突然反转手掌。玉佩直直落地，触地的一瞬间，碎成数块。

碎裂的声响引来侍女染冬，她大惊失色：「这可是您费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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