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卷土重来（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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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赫开门下车的一瞬间林子季也被一脚从车上踢下来，接着五六个拿着钢管棍棒的人就开始向他身上招呼。

林子季只是抱头蜷缩着，连反抗一下的余地都没有。

楼上看到这一幕的我疯狂跑下来制止他们。

「你们干什么？！」

孙赫脚踩着林子季的头看着我一言不发。

他是故意给我看的。

又是威胁。

我狠狠推开孙赫，怒目圆睁对着他大吼：

「你真的太过分了！」

「不，还不够，还有更过分的，你知道我能做什么！」

孙赫控制住我不断挣扎的两只手，将我圈入自己的怀里。

「你看看他，你看看这个男孩狗一般的样子，他能保护好你吗？」

「是，是，是我不好，不关他的事，你放了他。」

我不欲再惹怒孙赫，这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呢？」

孙赫看透了我焦急的眼神，狠狠踩着林子季的胸口。

「别，别！」我含糊不清地说着。

躺在地上满脸鲜血的林子季完全失去了意识，我真的害怕他会死。

是我害了他。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苦苦相逼置人于死地？玩弄别人的生命很好玩吗？」

我用一双木了的眼睛盯着孙赫，逼问他。

我大喊着，心里的火在雨中也浇不灭，嗓子眼儿也是火辣辣地疼。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能这样轻而易举地决定别人的生死？！」

「我就是这样坏的一个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怎么？有了新人就又对我失望了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一切与他无关！」

「你想离开我。」

孙赫手摁在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这句话说得十分肯定。

「我离得开吗？」

我看着他说，想必自己的眼神和心里一般地哀婉。

「你的人走不了，可你的心走了，你爱他。」

我闻言只得苦笑，不知是笑他还是笑自己：

「我不过是你的禁脔，我哪能爱别人呢？我凭什么爱别人呢？深陷凤凰城的我，我哪还有爱人的一颗心呢？」

「那你可曾好好看过我掏给你的心吗？！」

孙赫竟带着哭腔，声音嘶哑。

「你说你爱我，可你心里还留下些什么给爱呢？」

我疯狂地大吼，痛苦随着呼吸发泄。

「你说你要什么？你教我该怎么做，我能做到的，我也都能做到！」

「你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吗？这凤凰城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你何必假模假样地问我？」

我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力，几乎站不起身，在雨中我弓着身子手却死死扯住孙赫的衣角。

之后空气里一片死寂，我也渐渐平静说了一句：

「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他？」

又一次，让步的又是我。

「不允许再骗我，懂吗？」

「不会了。」

「放人！」

4

之后连续两天孙赫都没见我，我怕他出尔反尔，旁敲侧击问高阳的意思。

高阳说礼拜五那天孙赫去接我却扑了空，随着一次次传来的我已关机的提示音，孙赫脸上的焦虑和急躁愈发明显，差点带人出门到处找，还是徐晴晴劝他才罢了。

礼拜一早上，我收到了孙赫发来的信息：

「让该结束的结束，之后你再见他，你知道后果。」

我放下手机，内心压抑得发狂。

我感觉那副枷锁其实一直都在我的身上。我还在某些瞬间自以为摆脱了，自以为自由了，但当镣铐收紧，嵌入皮肉，我才明白自己真是可笑。

孙赫说他爱我，可他的爱是欲望，我想要的是月光。

林子季在医院躺了一个多月。

等他痊愈出院我才将林子季约出来做个了断。

孙赫有多可怕我太清楚了，我不能害了他。

林子季见我还装作像是很高兴的样子，他今天穿着白衬衫，笑着冲我跑过来。

我知道，他在努力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还是那样的真诚，那样的勇敢。

这样好的人，我配不上他。

我看着林子季的脸眨眨眼，强忍住泛上眼眶的酸涩：

「林子季，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几乎是一瞬间，他攥住我的手，脸上有一种意料之内的失望。

可他还是问：

「为什么？」

我对上他干净的瞳，故作冷漠，沉声回应：

「不为什么，我不喜欢你。之前给你带来麻烦我很抱歉，我不需要你出现在我的生活了，就这么简单。」

「不不不，你听我说，」

「还记得小时候吗？父母带我搬家，我其实不想走的，不想离开你，可是我没得选。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有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我不怕的，你相信我。」

「没有意义的，到此为止吧。」

「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怕的太多了，很多事都是没得选的，从前是，现在还是。」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吗？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明白。」

说完我不再给他辩白与反驳的机会转身离开，我表现得越冷漠，孙赫就越放心，林子季就越安全。

林子季怎么可能斗得过孙赫？

他说他不怕，可是我怕。

我听到他在背后喊我名字，我步履不停没有回头。

我没办法回头。

我不只是想保护他，我更是想保护自己。林子季就像是当初的我，少不经事懵懂无知的我，勇敢无畏单纯洁白的我。

我不能让他看到那样漆黑的颜色，我也不能让他落入痛苦的深渊，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不该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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