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两块表（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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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张哥加班也是因为我们公司中了个市政的指标，小刘这人心大，也不能派她和政府工作人员去对接，于是这事都是我和张哥跑。

今天也是这样。

税务局办事大厅的空调坏了，恰巧办事的人又堆积在一起，里面仿佛一个蒸笼。张哥领了号码去四楼开票据，我站在楼门口虚着眼睛试图找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一会儿，可税务局旁边的高中又在考试，家长的车在马路外停了一排，墙根底下坐着一溜中年男女。我接了一张附近教育机构的宣传单混入其中，拿着那宣传单扇着风聊以慰藉，心想管你是什么领导阶级有钱人家，不都跟我这底层员工坐一个马路牙子。

这心里正得意的时候，手机偏地响了起来，我瞬间收到了附近家长们的怒视。我低头看了一眼来电显，小心地陪着笑，一步一步回到税务局被阳光暴晒的院子里去接电话。

「妈，我不是说上班没什么大事别打电话吗？」

正巧这时候张哥从楼里出来冲我挥手，我对他做了个手势，他就迈着老大爷遛弯的方步冲我走了过来。

——然后光明正大听起了电话。

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是我妈的时候，我就对电话内容猜了个七八。果不其然，一堆看似关心的寒暄之后，我妈就开始提她不知道哪个旮旯蹦出来的「朋友的同事的女儿」，「小姑娘正当适龄，条件不错，缺个对象。」听着这千篇一律、我都快背下来的套话，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秋老虎的天宛如上下双管齐热的烤箱，热辣辣地烤人。

「……行行行，我工作了，挂了。」

我挂断电话不住地叹气，一旁听壁角听了半天的张哥看我这模样就开始笑。

「怎么小伙子，多大了还跟你妈吵架。」

我瞧着他，挺无奈地接过票据放进包里，和他解释。

「我妈让我明后天抽时间去相个亲，你看这周周末大家都在加班，哪有时间。」

「哎呀，人要学会管理时间，你把时间倒回去不就完了吗，我当年就是这么追到你嫂子的，不然你看看小刘，人家姑娘可是真喜欢你。」

「哥，你是我亲哥，可别逗我了。」

我从包里摸出一小瓶未开封已经被晒热的矿泉水递给张哥，然后一屁股坐在晒得有点烫屁股的石礅子上搓了搓满是汗的脸。

「我真不知道哥你是怎么规划时间的，你看我这德行怎么有空去相亲，就这点工资人家小姑娘都看不上，办公室恋爱那更不好，早晚得因为工作打起来。而且啊，小刘好像有对象，我看她一天天总给谁打电话，那表情可认真了。」

「好吧，那我想想办法。」

张哥一副认真严肃的表情，仿佛赴刑场一般悲壮地一口气喝完了整瓶水，然后打了个嗝。

你能有个啥办法，说服我老妈还是把你十六岁的儿子嫁给我？我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只希望他能打住这个话题别再和我妈统一战线。

现在无论做什么都要讲究流程和审批，说是走过这样的流程，项目看上去才够正式同时也能按责分锅，就是苦了跑腿的。从城东跑到城西，在我拿到最后一份盖章批文并后，我们两个终于舒了一口气，准备去市政底下的小饭馆凑合吃个饭。

点菜的服务员两步一回头，我看着张哥面前那顿明显是早餐的配置也是欲言又止。

「哥，晚上吃包子豆浆吃得饱吗？」

「我吃的是早餐。」

我抻长脖子看了一眼他手表上的时间。

——早上六点。

行，这人还真是认认真真按照自己手表上的时间活着。

食不言寝不语，我认真地扒拉面前那碗没有几片牛肉的牛肉汤面，他吃了两个包子之后突然和我谈起了哲学。

「你说时间是什么决定的？」

「规定的。」

「为什么会规定时间？」

「为了方便呗，根据太阳和夹角什么东西，我不懂那玩意。」

「那你知不知道除了网上校准的那个网页，还有什么实体的能够校准时间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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