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节 重回九零：老周，这回换我来爱你（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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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着的脸有了点笑意，悠悠叹了口气。

「满星，你怎么想？」

我该怎么想呢？还没结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我以前说我肯定不是随便的女孩，现在这个人站在我面前，问我怎么想？

何其讽刺。

可我好害怕。

我不想一个人去诊所，也不想打完胎还要回去给人洗头。

我蹲下身子，肚子还是平平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就多了一个孩子？

周学文也蹲下来，房檐和高压电线把天空劈成两半。

我问他：「周学文，你们学校的女孩肯定和我不一样吧？」

他掏出他的皮夹子，那是他爹在他去上大学之前给他买的。

皮夹子的隔层有张照片。

「这是我？」

他点点头。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他还惦记着我，可我，我与他本就不相配。

这给我带来了极大的羞耻感，我甚至想马上跑回去，回到我那个洗头小妹的身份里去。

但是周学文拉住了我。

他靠勤工俭学赚来的第一桶金，给我流掉了那个孩子。

他睡在病床旁边的折叠床上，委委屈屈地蜷缩在一起。

听到我翻身的动静，又马上起身。

护士说：「7 号床，你男人对你可真好，就是你们年纪小，还是要注意点。」

我没有反驳，他红了脸说「是」。

他想带我回去，我却一步步后退。

「周学文，我欠的越来越多，看到你含情的双眼，愧疚要把我压死。我这样的人，怎么好和你配？就让我在这烂死，你只管好好的。」我在心里告诉他。

然后在他满溢的无措和悲伤中毫不留情地转身。

满城的雪遮盖住他来时的路，大巴车送他回家，而我在朱伟强的理发店度过了一个充满烟酒气的新年。

又过了两年，令人意外地，我还和朱伟强在一起。

我们这个小小的三线城市，实体经济蓬勃发展，东方市场这样的综合商场自开业后客流量就没有断过。

朱伟强新结识了一个寡妇，白天帮人站台，晚上陪人干夜市。

那个寡妇卖时装，到了晚上搭上几个大铁网，好看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起来。

我常常去看，那寡妇见我去了也不避讳，用胳膊肘戳戳朱伟强，他就横着一张脸出来。

「我警告你别没事找事啊。」

这个男人眼睛小，嘴唇厚，朝天的鼻孔还能看见粘着鼻屎的鼻毛，也不知怎么的我就离不开他。

我知道他不值得，可是我看不见别的路。好像抓着他还能稍微好过一点。

他出来赶我，我就偷偷躲在暗处，等到他们收摊了，再回到我们小小的出租屋。

他带回来几件衣服，还带着浓烈的香水味和汗味。

「阿芳不穿了的，正好给你穿。」

我抱着衣服不说话，却想起那天周学文买给我的皮夹克。

想必是知道我想他了，周学文又开始在理发店外面徘徊。

他还没毕业，却有好几家厉害的律所朝他抛来了橄榄枝。

「满星，和我走吧，我以后能赚很多钱。」

我摸着肚子，摇摇头。

我走不了了，我又怀孕了。

我拉着朱伟强和我回去拿户口本。

他说「都什么年代了，我们自由恋爱，为什么要回去见你爸」？

我不管，我要结婚了，难道不应该告诉街坊邻居我男人是谁吗？

到家是中午，我爸没等我们，自己喝个烂醉，呼声震天响。

我踢踢他，他眯着眼睛看我。

「星星？」

「我来拿户口本。」

他的眼神在朱伟强身上打量许久。

朱伟强不自在地偏过头，听见我爸冷笑一声。

说：「放着周学文你不嫁，找个这种货色，有你的苦头吃！」

我不喜欢他这么说话。

他很少管我，事实上，我长到这么大，我们连坐下来好好谈心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来掺和我的事情，哪怕是对的我都觉得他没有资格。

我拿上户口本就走，不听朱伟强喋喋不休的抱怨。

「坐这么长时间的车，颠得我腰疼，还没口热乎饭吃。」

我背挺得很直，就好像这一切都是我所求的。

因为我知道周学文一直跟在我身后。

我总不能在他面前承认我是个又蠢笨又不自爱的女人吧？

哪怕我真的是。

10

我没想到那个寡妇不同意我们结婚。

她道上的朋友不少，趁着朱伟强出去溜达，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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