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向云端（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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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我先开了口。

五分钟后，我从书房走下来。

「离婚协议书？」余深往我手上的纸张看了眼，问出这一句，又将目光放回我身上。

「对，我要和你离婚。」

我平淡望回去。

「因为他？张靳臣？」

余深嗤笑一声，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

他的眉目被掩在白烟下，看不真切。

「我想和你离婚很久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点头：「知道。

「说你想和我离婚很久了，还不如说，你根本就不想和我结婚。

「你想和谁结婚呢……

「张靳臣，对吧？」

我没回应，在协议书上签下我的名字。

递到他跟前。

「我故意的。

「我故意不改备注，故意闹出绯闻。

「余总，您应该忍不了我公然往您头上戴绿帽子吧？

「把这个签了，对你我都好。」

这份协议，在和余深结婚的那天晚上，我就拟好了。

现在终于得以见到光明。

6

他又点了根烟。

「季初夏，你真是越来越疯了。

「你觉得，季家会允许你和我离婚吗？」

当然不允许。

现在的季家，已经不是当年的季家。

余氏在余深的带领下，一步一步攀上顶峰，季家如今只是他的依附。

「他们不允许又怎么样？只要你余总想离婚，没人能阻拦你。」

「然后呢？回家被你爸妈打死，去陪你那个……」

清脆的一声，打断了余深的话。

我的右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掌心发红。

他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我的一切都和你无关。」我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余深的耐心告罄，不愿再和我争吵。

他站起来，走出别墅，在门外反锁。

我瞳孔微缩，跑到玄关翻找钥匙。

余深透过监控，向我举了举手里的钥匙。

「无用功。」

「余深！你混蛋！」

我的胸膛剧烈起伏，眼眶通红，默了片刻，却只能骂出这一句。

「季初夏，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老公是谁。」

余深转身欲走。

想到什么，他又侧过身来，撂下一句话：

「我不想把你送进医院。

「但张靳臣已经死了。」

7

余深锁不住我。

从二楼阳台爬下来的时候，我脑子里居然在想，姜还是老的辣。

余深只把大门锁上有什么用，不如季家二老，门窗全部锁上，我想逃也逃不掉。

我如期到了摄影展。

却不敢出现在展馆现场，只能窝在办公室看工作人员忙碌。

这是我为张靳臣举办的，第三场摄影展。

他是有灵性的艺术家，我不想他被世人遗忘。

我暗中做的这些事，自然逃不过余深和季家二老的眼线。

但我不在乎，余深也不在乎。

季家人再不满，也只能私下警告我。

「季初夏，你清醒一点！

「为了情情爱爱，把自己弄成这个蠢样子，我对你的教育真是失败！」

我嘲讽地看着他：「你教育过我吗？

「是啊，你们不拘泥于情爱，可你们，让我恶心。」

最后四个字，我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

是什么样的恶心呢？

我从小到大，身边就没有父母。

他们眼里，只有纯正的利益，亲情于他们来说，淡得连水都不如。

我仿佛只是一个为了应付联姻而生出的工具。

一个被作为商品打造的，日后继续步他们后尘的联姻工具。

初中的时候，他们还会略加掩饰。

到我上高中时，或许是为了让我更早认清现实，抑或是为了回家里寻找刺激，他们开始带着不一样的人回来。

偏偏，被我不小心撞见了。

我当时多想打开房门，问他们：「这张床，你们不嫌恶心吗？」

再疯狂一点，我想啊，如果他们都得了病，就好了。

他们得了病，我也许就能解脱了。

这个牢笼太过坚固，即使上面已布满血迹和锈斑，也无人能挣脱。

华丽表面下，是极致的腐烂。

8

从展馆走出来，余深的车已经停在外面。

余光瞟到熟悉的迈巴赫，我扭头就走。

余深下车追上我，按住我的肩膀。

「离婚协议，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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