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节 我哥的信息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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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是吗？」
「我本来就不应该来。」
「程瞻，你活该一个人。」
他呆住，我又重复一遍。
「你活该一个人。」
「如果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动摇了我的心之后又卑鄙地离开，你觉得很有趣吗？」
我看到程瞻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情。
「我不会死的你大可以放心，就算真的死掉我也允许你心安理得地将自己摘除出去，因为是我自己自作自受，是我自不量力。」
「因为已经有人死过了，也许不算是一个人，但是是死在我身体里的一个生命，不会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再不会有第二次的生命。」
程瞻像一塑刚刚浇灌好的泥像，一动也不动，脸色比泥塑更灰败，比他的眼泪先流出的是惊惶。
我疯狂按呼叫铃，护士进来后我指着程瞻让他滚，我嘶吼着说也不想看到他。
程瞻离开时的眼神像断头台上终于落下的沉重刀片，斩破了我积压痛苦的囊肿。
我一直在呕吐，眼泪胆汁一起腐蚀喉管，血液，心脏。
13
春天树枝泛绿的时候我出院，办理了休学，搬出来自己住。
失活的腺体让我不再经历发情期，我还可以感受到信息素，只是仅限一个人。
每三个月的 28 号我的生殖腔和腺体会一直抽痛痉挛，蔓延到每一寸肌肤，像火烧像锥刺。
我常常昏倒也不吃药，我不知道宝宝那时候会有多痛，我只当这是一种道歉。
我不去打探程瞻的消息，他反而保持着频率打扰我的生活。
我像他以前一样微笑，点头，毫无情绪。
我们身份错位，换程瞻上演无尽的狼狈。
失去宝宝的第六个 28 号，今天是周末。
早晨我买好风信子回家在门口看到程瞻。
我无视他打开门，他跟着进来。
程瞻走到我面前，眼神哀切又渴求。
腺体和生殖腔开始疼，我脸色一下白了。
腿一软就要跌在地上，程瞻抱起我放在沙发上。
「你身体变得很差，小滨，都是我的错。」
他说着便开始释放信息素安抚缓解我的疼痛。
我使尽所有力气推开他。
「不要散发你的信息素，很恶心，让人想吐。」
这句话会带来多大的伤害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的脸色几乎惨白过我。
我再次开口刁难和讽刺。
「宝宝是在 28 号死的你知道吗？清洗标记那天，腺体受损的一瞬间他的生命就结束了。」
「是你告诉我要么去清洗标记要么你移除腺体，现在你怎么好意思厚颜无耻地再释放你的信息素抚慰我的痛苦？」
剧痛一阵一阵让我觉得我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要化作冷汗蒸发，让我觉得我会这样死掉。
程瞻突然扑上来紧紧抱着我，浓厚的龙舌兰味包围我，我感觉到身体一下子升温了许多。
我怎么推也推不开，摸到程瞻的脸掌心沾了满手的泪。
程瞻就这样一直哭着，从嚎啕大哭到小声啜泣，我因疼痛脱力昏倒再醒来，程瞻的眼泪也没干涸。
早晨那束风信子没安置好已经恹恹，月光下程瞻的眼眶依旧闪闪湿润。
或许我应该拿他的眼泪来浇灌那风信子，让宝宝也感受得到程瞻的沉痛歉意。
14
清晨的阳光打在程瞻脸上，把他左边眼尾一道泛白的疤痕照的显眼。
那是我八岁的时候和他一起学折纸不小心用美工刀划的，血珠顺着锋利的伤口一瞬间冒出我吓的嚎啕大哭。
爸爸进来后看到的第一反应是掌掴程瞻并怒吼：「你怎么能让弟弟拿刀，他受伤了怎么办？！」
我八岁程瞻九岁，他伤了脸挨了打一滴眼泪也没有，咬着牙收拾桌面给我擦眼泪，原本平整的伤口肿的高高的。
那个时候我想告诉他我哭是因为我的哥哥受伤，不是因为那一串血珠。
我不是把他当做逃避错误的工具。
程瞻醒来看到我盯着他看，他又要哭。
他从前当哥哥的时候一副无坚不摧的样子。
现在是个被针扎破的水气球，源源不断往外淌着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被遗弃，被养父母当工具利用，被顽劣的弟弟欺负。
终于也许他有机会不去乞求别人的爱，他可以通过释放爱来反哺自己的时候宝宝离开了。
他没有感受到一丝喜悦反而被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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