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遗愿清单兑换系统（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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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没日没夜地干活，也没有将她磨平成一个在村子里生活的，寻常的，安分守己的女人。

阿辛在我怀里挣扎，愤怒地想要夺回刀片，混乱之中我的手被刀片划出了一个口子，咧着赤裸裸的血肉。

忽然之间，她放弃了所有的抵抗，沉默地替我包扎好伤口。

我固执地搂着阿辛，搂着她一身的刺，浑浑噩噩地睡去，一大早被狗剧烈的哀鸣声惊醒。

覆盖着一层层黄土的院子里，老裴正在屠宰家里的两条狗。

黑狗已经死了，黄狗还在哀鸣。

看着同伴的尸体，它龇牙咧嘴，可对着刽子手，它又本能地摇起了尾巴。

杀死同伴和自己的，是主人呀。

我看了眼阿辛，她坐了起来，冷漠且麻木。

每年春天，家里都会养两只狗，又会在冬天杀了吃肉。

我记得阿辛六年级的时候，家里好不容易买了一台二手冰箱。

她放学回家，兴冲冲地放下书包，打开冰箱的门，迎面正对着一个狗头。

狗的眼睛依旧睁着，失去了光彩，是浑浊的黑，像嵌在毛发里的龙眼核。

老裴趁她上学的时候，杀了她养的狗。

阿辛坐在地上大哭，看见她爹进来了，咬牙切齿地站起来，像小导弹一样一头撞在他的肚子上。

然后被老裴一巴掌掴倒，硬逼着吃了狗肉。

老裴说阿辛性子邪乎，打她骂她逼她，都是为了给她治病，让她变成一个正常的人。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大气也不敢出。

因为当年的我也是和阿辛一样，辍学嫁人，初来乍到桀骜不驯，被眼前的男人，用巴掌、拳头和谩骂一点一点治好成了一个正常的女人。

无数次，阿辛跪在我面前恳求我帮一帮她，可我却卑劣地选择了沉默。

治病，总是痛苦的。

可现在想想，需要治病的，真的是阿辛吗？

男人再一次举起了屠刀，血淋淋的锋利。

「住手！」

我颤巍巍地喊出了声，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幸存的小狗抱在怀里。

「你要干啥！」他大骂一句，又转头对着阿辛呵斥：

「你妈又犯病了，快把她拉走！」

阿辛麻木地向我走了过来，握住我的手腕，想要让我放下怀里摇着尾巴的狗。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小狗一眼。

哪怕这是她亲手喂养长大。

曾经多少次，她痛苦地挡在狗与刀之间，哀求着刽子手大发慈悲。

那时的她，似乎是病得很重，不像现在，一点一点地，变成一个看上去正常的人。

她的病，似乎就要好了。

不，不行！

我把小狗放在她怀里，劈手夺过男人手里的刀。

「你，你发什么疯！」老裴倒退了几步，面上凶恶，语气中却是藏不住的害怕。

他怕我举起的，血淋淋的刀。

「狗是拿来养的，不是用来杀的！那么喜欢杀狗，你怎么不去死！」

我拿刀朝他脖子上砍。

「啊——救，救命！」老裴捂着被割出一条血线的脖子，惊叫一声，拔腿就跑。

我提着刀，胡乱在空中挥舞，摇身一变，成了屠夫，磨刀霍霍，向着在前头跑着的，年老体弱的狗。

老裴跑得没影了，只留下一只鞋子，沾着泥土，和狗的鲜血。

我捞起被刀砍死的狗，拉着阿辛走了。

村子里的人蹲在路口，假装不在意地看着田野，背后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没什么，我本来就病得很严重了，再疯一些，又有什么所谓呢。

我在山上挖了个坑，把狗埋在那里。

阿辛疑惑地盯着我看，似乎是对我的种种行为感到不解。

我蹲在小土堆旁，仰望着阿辛：「没能救下它们，妈妈很抱歉。」

阿辛听懂了「它们」到底是谁，瞳孔震颤，身体摇摇欲坠，猛地蹲下来，用手捂住了脸。

「对不起阿辛，妈妈很无能。」

我环抱住了她。她的眼泪很热，一颗又一颗坠在我的衣领上，被打湿的布料贴在我的脖子上，风一吹，我打了个冷颤。

「你真的是我妈妈吗？」她低声问我。

「我是。」

「你不是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吗？」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又粗又涩，从头顶笔直地垂到腰际，和她一样的固执，冷硬。

她抬起了头，质问道：「你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吗？这种病是不可逆的，你怎么可能恢复记忆？」

我徒劳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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