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节 认罪（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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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以涉嫌妨害公文、证件，印章罪羁留周国强，并将其押至看守所。自那以后，任凭警方软硬皆施，所有与赵力有关的问题，周国强一律不开口。

与上一次审讯不同的是，周国强这次再也没有问及有关赵力的死。他似乎胸有成竹，气枪不是真正的凶器，而警方找不到凶器，无法将其定罪。

何林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疑点。除了向唐彩凤告知过赵力的真正死因，涂建平曾明确规定过，不能向外界任何人透露赵力事实上是被钝器所伤，而这处撞击伤口最终致其死亡。

「师傅，周国强这回表现得如此笃定，好像已经知道赵力的死因并非气枪所致。我想过了，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周国强就是杀害赵力的凶手，他已经将凶器顺利处理掉了。第二种可能是周国强或许确实不是凶手，而他从唯一的外部知情人唐彩凤那里获知真正的凶器仍然下落不明。葬礼那天，我们见到的唐彩凤可能就是特地前去告诉周国强这件事。」

涂建平分析道：「无论是哪种情况，周国强和唐彩凤之间肯定还有隐情。你别忘了，那封挂号信是唐彩凤寄给周国强的。」 

当初那份报告，极有可能是唐彩凤偷的。她给厂办打扫卫生，自然有每间屋子的钥匙。她拿到报告后交给了自己的丈夫赵力，赵力凭着报告对周国强进行威胁，逼周国强现身。

唐彩凤应该很清楚这份报告的分量，赵力死后，她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就把这道能够挟持周国的「护身符」还给周国强？或许如她所述，是出于害怕被报复的担忧，又或许，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着其他的秘密——比如，「交换杀人」。

可问题是，那封挂号信里的文件为何会变成复印件？唐彩凤知不知道她寄出的那份文件并非原件？原件又怎么会到了「涂晓」的手上？

眼下周国强不开口，「涂晓」又人间蒸发，唯一的突破口只有在唐彩凤身上。涂建平吩咐何林去请唐彩凤回来一趟：「还得向她本人问个清楚。」

说话间，季飞着急忙慌地闯进办公室：「涂队，不好了，陈沛白的墓被开了！」

「你说什么？」涂建平和何林同时起身。 

两人赶到现场时，墓地前一片狼藉。陈沛白的墓已被凿开，骨灰盒暴露在空气中。

派出所的民警在现场极力维持秩序、安抚情绪，可围在墓地前的工人们仍旧群情激愤。他们咒骂着她心肠歹毒，叫嚣着要让这个坏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陈家老两口在赶来的路上吗？」涂建平问季飞，「你去墓园门口拦着点，别让老人家见到这个情形，再惹出点其他的乱子。」

这两天厂区都在传，周国强不过是陈沛白和陈家的傀儡。陈沛白早就知道土地有问题，仍然指使周国强组织工人集资购地、盖厂。

职工们对传言深信不疑。陈沛白在他们心里原本就是心机颇深的女人，而那个周国强，不过就是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大老粗，他能懂什么收购，又能玩得出什么「暗箱操作」的花样来？

没有人提到，这个消息的源头并非来自 933 厂内部，而是来自一个来基地办事的外乡人。或许有人留意到了，但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这世间的错，总要有一个承担愤怒的对象。死人不会开口辩驳，自然是最理想的。

那个外乡人传播完消息，便去基地后面的山上，在指定的地方见一个戴口罩、戴帽子的女人。从她那里拿了一沓钱。外乡人忍不住打听：「你同那陈沛白有什么仇、什么怨啊，我听说，那女人都已经死了。」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拿了钱，管好你的嘴。」女人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挡在陈沛白的坟墓前，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职工们步步逼近我，仿佛是一团巨大的燃烧的火焰在向我蔓延。愤怒使他们的面容变得扭曲，他们的嘴唇快速翻飞，诅咒着陈沛白的魂魄灰飞烟灭，不得超生。

这些都是我认识了十几年的叔叔阿姨，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

我举着一把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不要过来！不要再往前走了，不然我就死在这里！」刀尖划破了表皮的皮肤，渗出血滴子。紧张情绪下，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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