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节 尸养鱼（2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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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一前一后抬着嫂子出了门。

天还黑着，远远看出来两个身影在河边挪动。

冷风吹过，我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每当村里有新生的女婴就会被抛到河里，春去秋来溺死过不少婴孩。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河里鱼虾很多。

听说，有村民捕鱼捞虾吃，在鱼肚子里发现了人类指甲。

我们吃着这条河，这条河也吃着我们。

夜色迷蒙，我跑到河边时我哥他们已经走了。

四处寂静，河水哗哗流着，周围都是茂密的杂草。

我壮起胆把脚探进去，刺骨的河水扎得我生疼。

耳边传来一两声极其细微的啼哭声，借着一丝晨光我向声音方向看去。

那个褥子正卡在往下游的一块石头上。

我抓住被角，视线经过嫂子的脸，嫂子双眼紧闭乌青着脸，嘴角噙着诡异的笑。

可双手探到她鼻尖，她没有了呼吸。

忽然她身下有动静，我吓得一哆嗦，一时没抓住，水流湍急褥子顺着水流飘走了。

这时褥子下才晃晃悠悠钻出来一只大鲶鱼，一眨眼消失在河里。

湍急的河水很快掩盖了婴孩最后一丝微弱的哭声。

天已大亮，河面平静了下来。

10

我回到岸上想起嫂子最后的叮嘱，又想起嫂子对我的好，鼻子一酸，膝盖重重落地，结结实实磕了好几个头。

我对着水流方向大喊：

「张苗，回家吧！张苗回家吧！」

嫂子说这样她的魂魄可以回到故乡，回到家。

回去的路上我走得飞快，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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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是从那天开始的。

一开始只是微微小雨，村民们都放下了农活打起了扑克。

直到雨越下越大，把大家困在屋里哪儿也去不了。

我哥望着阴沉的天闷声道：

「今年这是闹鬼了？雨还不停。」

「鬼！」我猛地一哆嗦，叫出了声。

我哥注意到我，拿起水瓢就向我砸过来：

「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你嫂子死那天你去哪儿了？」

我头也不回地跑，把自己关到屋里。

我住的屋子靠近河边，夜深人静时，晚上哗哗的流水就像女人幽幽哭声。

我总是想起嫂子嘴角诡异的笑，吓得几晚上都睡不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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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开后窗户，看见对面河岸的叔公面色凝重地看着天，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早年丧妻，不知道去哪学了些本领，平时给人看事。

后来因为调戏村民老婆，被村里人打断了腿。

村里人说他命硬，联合将他排挤到了河对岸。

他似神情焦虑，喃喃着什么。

我仔细听叔公在重复一句话：

「雨停了，村里就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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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盯着河念叨，这话不止一个人听到，但是没人把他的话当回事。

直到河水肆虐上涨，一夜之间，河水漫上了村子，洪水来了。

一觉睡醒，我一下床一脚踩进了水里。

神不知鬼不觉地，屋里的东西都泡了水。

村里传来呼天喊地的哭声，粮食一夜之间全泡坏了，我们村断了粮。

14

村里人饿，也顾不上鱼肚子里有人指甲的事了。

天一亮河里站满了摸鱼虾的人，叔公脸色大变在河边拼命阻止。

「这河里的东西不能吃啊！要出事的！」

我哥也挽起裤脚跑到河里摸鱼，他手脚麻利，一上午的工夫,他身后的竹篓子已经满了。

他叉着腰指着叔公残疾的腿戏谑道：

「这老东西看我们摸鱼他眼热，大伙甭理他。」

周围人哈哈大笑起来，叔公无奈叹气落寞地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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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我哥屁股后面捡鱼，看叔公可怜，我悄悄藏了一些准备晚上给叔公送去。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乞丐，他衣衫褴褛直勾勾地盯着我哥鱼篓里的鱼虾。

我哥察觉到有人盯着，抓起一把河泥扔过去：

「臭乞丐，滚远点。」

那坨污泥正好扔在乞丐脸上，乞丐也不生气，用手把污泥抹去自顾自地笑着走开：

「还摸鱼呢，你马上就死了。」

我哥气得脸色铁青，追上去一脚把乞丐踹在地上。

乞丐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笑嘻嘻道：

「没事，我不和死人计较。」

我瞥了眼乞丐，他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犀利，我莫名地有些怕。

河里的其他人也离乞丐远了一些。

我哥气不过把一起打扑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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