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人贩子，请把我哥哥带走（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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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吃！

「这不就是肉！

「宝根说要妹妹，我就替他养个妹妹，咋就不行了！」

话说得一字一句，刀砍得呼呼作响。

二叔和二婶都变了脸色，不敢吭声。

奶奶诧异极了：「丁秀梅，你还想耍横？」

「妈，秀梅她……」

养父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啪」的一声，养母一刀把桌子都砍裂开了。

「我领养闺女不住别家屋不吃别家米，关别人球事？」

养母绑着脸，连眼睛都红了。

「……这是疯了吧？」奶奶终于有点胆怯。

「大过年的你们都有好酒好菜，我就不留你们吃腊肉了。」

养父壮着胆子下逐客令。

二叔和二婶灰溜溜地出去。

奶奶一边往院子外面退一边道：「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今天却要跟我动刀子，李大柱快去找个神棍问一下，丁秀梅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见他们走了，养母把我揽进怀里。

「春妮子，你以后就是我的娃，谁也不敢逼你走！」

低矮屋檐上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溜子，北风呼呼地刮着。

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

过了严冬，春天也不会远。

从此，李春妮成了我的名字。

哥哥十二岁那年，我七岁。

村里很多孩子都去报了名，二叔也来找养父借钱，说是要让小宝去镇上最好的小学读书。

有碗饭吃就不错了，其他的我不敢奢望。

哥哥智力也就两三岁的样子，养父跑了好几趟，学校还是不要哥哥。

养父养母一阵长吁短叹。

哥哥命真好，虽然智力障碍，但有亲生父母替他操心。

我的心里羡慕不已。

秋收季节，到了晌午养父养母还在地里割稻子，我和哥哥肚子饿得咕咕叫。

奶奶突然好心地来给我们做饭。

柴火被点燃，带着稻草味儿的烟雾霎时灌满厨房。

锅里的热油冒着滋滋的声音，奶奶把腊肉切成粒，加上蒜苗一起炒，最后加了两个鸡蛋。

腊肉鲜香，蒜苗碧绿，鸡蛋金黄……真是色香味俱全。

我馋得直流口水，哥哥的目光也从来没有离开过那口大铁锅。

好不容易面煮好了，没想到奶奶把臊子全打包，只是给我和哥哥一人盛了一碗清水挂面。

「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就不跟小宝弟弟争了，小宝弟弟身体弱，肉肉留给他吃。」

奶奶脸上的笑假惺惺的。

哥哥狂咽口水，却不哭不闹。

他早习惯了被奶奶这样对待。

真是可恶，哥哥也是她的亲孙子啊！

眼见着奶奶要走，我急了，跑到门口伸出手臂试图拦住她。

「哥哥也要吃肉肉，不许拿走！」

「臭要饭的，少管闲事！」奶奶推了我一把。

一个踉跄，我摔在地上了，手肘被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痛。

见我强忍眼泪，柔弱可欺的哥哥突然就生气了，冲过去一把抓住奶奶的头发：「你是坏人！」

但他是个小傻子啊。

奶奶一直打他的脸，他只知道死死地抓住奶奶的头发，根本就不还手。

哥哥的脸被打红了，嘴角也渗出了血迹。

我拿起地上的小凳子就朝奶奶砸了过去。

「天杀的小孽种啊！」

奶奶的腿被砸了好大一个包，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养父母回来以后，这件事情在她的口中变成了她好心给我和哥哥做饭，我和哥哥联手打她。

「宝根虽然傻，但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个亲奶奶动手。都是这个臭要饭的，才来几个月就把宝根带坏了！」

奶奶坐在地上不起来，坚持要养父给她个说法。

养母去拉她，她又哭又闹：「我腿断了起不来！老天爷啊，大家快来看看丁秀梅用一头大肥猪换了个什么缺德玩意儿……」

很快，我家院子里就站满了左邻右舍。

「啧啧啧，到底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才七岁啊，居然打老人。」

「丁秀梅这是买了条小毒蛇吧！」

「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父母不要她，会不会就因为她是个坏种？」

舌尖子的暴击，蝗虫过境一样铺天盖地。

打小就被亲人卖给人贩子，是因为我不好？

我好想哭。

二叔更是气得跳了起来，骂我是恩将仇报的小畜生。

养父红着脸哀求：「妈你起来，有话我们好好说，」

奶奶抹了一把泪，恶狠狠地道：「说什么说？你还不赶快把这个臭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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