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节 宋织（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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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哥哥宋远已经二十二岁了，我娘待他一向大方。

我爹重拳出击时，最初他也会拦住我爹。

但终究是抵不过三言两语的威力。

「她又不是你娘，你护着她干什么？」

「他们李家，从来都没有把我们父子当人，只把我们当工具。」

「难道她为你想过，她会把财产都留给你？」

我爹的话起作用了，等再动手时，宋远就视而不见。

后来他索性躲出去，在烟花柳巷中流连忘返。

曾经笑语盈盈的大宅子，只剩下哭泣声。

当然，我爹不是一直在骂人和打人。

清醒的时候，他也会痛哭流涕，向我娘道歉。

就为了这点可怜的温情，我娘忍了又忍。

终于，她把自己熬病了。

大夫来了，摇头叹气，只说药不能停。

我爹收敛了一段时间，却终究戒不掉那能麻痹神经的酒精。

他越喝越上瘾，越喝越停不下来。

在一个中秋，他吐血了，死了。

没有人为他流泪。

我娘哭不出眼泪，我觉得他自食恶果。

他的儿子宋远看了一眼，就继续去逛他的青楼，睡他的花魁。

从前颇有人样的秀才，最后只草草下葬。

我爹死了，家里的麻烦，却没有消停。

他的好大儿宋远，原本是要守孝三年，却在一个月后，把花魁领回了家。

他闹着要以正妻之礼，迎娶花魁。

我娘撑着病体，打了他一巴掌，坚决不同意花魁进门。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宋远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离家出走了。

同样消失的，还有家里当年的店铺营收。

人们都说他带着花魁去逍遥快活了。

我娘有些难过。

她是真的把宋远视如己出。

但街坊邻居都认为这是好事，毕竟恶鬼难缠，钱财却可以再赚。

只是没想到，仅两个月，宋远就主动跑回来了。

原因无他，卷走的巨额财产没了。

宋远跪在我娘面前，痛哭流涕。

他说自己原本想去做生意，结果遇到山贼，钱财被抢劫一空。

最后还是花魁找人把他救了出来，不然性命也保不住。

我娘心软，到底没有赶他出门。

宋远这次回来，仿佛回到了从前安分守己的样子。

他对我娘嘘寒问暖，主动帮我娘做事，积极为店铺奔波跑腿。

我娘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说，远哥儿还是有良心的，不像他爹。

许是宋远的浪子回头，让我娘放松了警惕。

又许是他上进、孝顺、听话的样子，感动了我娘。

我娘对他越来越满意。

当宋远再次带着打扮素雅的花魁，出现在我娘面前时，我娘点头同意了：

「你年纪也大了，婚事确实拖不得了。」

婚礼办得很低调。

宋远和花魁却没有任何怨言。

我娘感到欣慰，她觉得宋远终于长大了。

而花魁呢，自与宋远成亲后，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总是打扮得非常朴素，做事也勤俭节约。

我娘有些动容，不断反思：从前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她想着，英雄不问出处，花魁卖身青楼，或许也是出于无奈。

如此她也由衷地接受了花魁，把她当成儿媳妇疼爱。

甚至把府中的中馈交给她打理。

当然，我娘内心也在为我盘算。

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但我才十二岁，她希望我日后能有个依靠。

不过，我娘到底是看错了。

当我娘抗争不过病魔，在除夕夜撒手人寰后，宋远和花魁便偷偷将我卖了。

一年之内，我连续失去了外祖、我爹和我娘。

我的兄嫂却没有任何心软。

我娘刚下葬，他们便偷偷找了牙婆，让牙婆把我带走。

别人都是卖子求荣，他们不一样。

倒给钱，也要把我打发出去。

牙婆来领人的那日，大雪纷飞，天寒地冻。

我跪在地上恳求兄嫂，希望他们看在我娘留了不少财产的份上，不要如此绝情。

宋远低头不语。

花魁冷笑一声，直接将我踹翻在地：

「呸！什么财产，钱早就花光了。」

待牙婆过来想把我拉走时，花魁又趴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其实你娘本可以不用死得这么快，是我换了她的药。」

「老贱人不让我进门，你看我不是要了她的命，卖了她的女儿，占了她的财产？」

那天是我十二岁的生日。

我原以为只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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