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小平房（1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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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我小叔生了场大病，为了给我小叔治病，我爷把家里的地卖了，在城里租了个小平房，白天的时候，我爷出去打工赚钱，我奶去医院伺候我小叔，把我自己锁在屋里。

我无聊地趴在窗户旁边，望着远处的高楼，突然，有个很瘦的老头出现在窗户旁边，他朝着我不怀好意地笑，吓了我一跳。

老头手里还抓着一只老鼠，他发现我家玻璃坏了，有个地方没玻璃，是纸糊的，他把纸糊的地方抠开，把老鼠扔进来。

老鼠在土炕上乱跑，吓得我大喊：「爷，奶。」

我爷我奶都不在，他们得天黑才能回来。

见我害怕，老头脸上露出阴险的笑，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发慌。

我仗着胆子，大声说：「你快点走，我爷我奶一会儿就回来。」

老头朝着我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黑牙，他伸出手在玻璃上点了点，然后嘴里发出「呃呃呃」的怪叫，很渗人。

我家租的房子很小，一面窗户，几乎可以把屋里看得清清楚楚，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我只能转过身，不看老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头才走。

我很害怕，也很生气，只能等我爷我奶回来。

我蜷缩在墙角，听见「吱吱」的老鼠叫，老鼠还在屋里，但我没看见它。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把屋里的灯打开，屋里的灯泛黄，很暗，把屋里照得死气沉沉的。

我还很饿，家里也没有吃的，我只能喝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脚步声，我爷我奶回来了。

我奶刚进屋，就开始数落我，她说：「这么大的孩子，也不知道烧炕做饭，就知道在家等着，养你有啥用？」

我奶脸上都是疲倦，自从我小叔生病，她和我爷几乎是一夜白头，很憔悴。

我说：「我不敢出屋，外面有个老头，他吓我，往咱家屋里扔老鼠。」

我家租的是平房，屋里没有做饭的地方，做饭的地方还得往前走个七八百米，那地方是公用的厨房。

我奶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说：「瞎说，我看你就是懒，不想干活。」

我奶说完这话，就把柜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来半颗白菜，还有一碗大米。

我感觉委屈，但又不敢大声说话，我害怕我奶会打我。

我小声说：「真的有老头吓唬我，他真往咱家屋里扔老鼠，咱家纸糊的玻璃都被他扣破了。」

我用手指着被抠破的玻璃，可我奶看都没看一眼，她阴沉着脸，拿着米和白菜去了外面。

我爷叹了口气，坐在土炕上抽旱烟。

自从我小叔生病，他就变得沉默寡言，还总发呆叹气。

我凑到我爷身边，小声说：「爷，那只老鼠还在屋里，我刚才还听见老鼠叫。」

我爷干咳两声，他说：「老鼠有啥怕的？抓住打死就行。」

那只老鼠很大，我根本不敢抓。

但我爷我奶回来，我就觉得有家，至少不像白天的时候，那么害怕了。

我靠在我爷身边，闻着烟味，烟味让我觉得安心。

很快，我奶就把饭菜做好，她把饭菜端了上来。

我奶煮的粥很稀，菜也很少。

我奶给我盛了满满一碗粥，粥很稠，他和我爷碗里的粥很稀。

我奶没好气地说：「看啥看？快点吃。」

我点了点头，大口吃饭。

我心想既然我碗里的粥多，那我就少吃几口菜，可我奶一直往我碗里夹菜。

我奶皱紧眉头，她说：「元海的病又严重了，又得交钱，咱手里钱，还够住 3 天院的。」

我爷说：「明个我回趟家，再找村里人借点，实在不行，我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咱村的陈老七一直想买咱家院里，我回去就卖给他。」

我奶红了眼，她用手使劲儿揉了下眼睛，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奶埋头大口喝了几口粥，夹菜的手都在发抖。

我爷脸上硬挤出一个笑，他说：「城里打工也能赚钱，比在村里赚得还多，卖完房子，咱就不回村里了，就在城里打工，反正也饿不死，怎么活还不是活呐？」

我爷话音刚落，我奶就掉了眼泪，她埋怨道：「当初元海要出来打工，我就不同意，我就想让他在村里娶个媳妇，老老实实地干活，你非得支持他出来打工，让他见世面，这回好，元海累出大病，咱把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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