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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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默了半晌，摇摇头，说了这两天字数最多的两句话。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精神健康，具有独立成熟的思维能力，总不可能是被人骗上床去的吧。”

“民政局也不会给一个没有意识的人签字盖章。”

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有一个叫周瑶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他们上床了，发生了关系。

这是既定事实，无法改变的东西。

赵晴没说话了，摆摆手一脚油门跑开好远。

我提着一袋子药走进了电梯。

当初租房子的时候，我特意挑了一个环境卫生足够好的小区。

所以小区电梯墙面干净得像面镜子，我在关合的电梯门上看到了憔悴的自己。

仅仅过了三天，黑眼圈像海绵一样膨胀。

不知怎么的，看到这样的自己，我忽然有点想哭。

这几天被刻意压制下去的巨大难过在此刻变得无所遁形。

我的脑子不可控制的陷入回忆。

我想起和李水的第二次见面。

距离他玩大冒险的一个星期后。

当时我正在学校电梯里给楼层按键喷消毒水。

他赶在电梯门关的最后一秒进来。

然后就看到举着消毒水瓶的我。

李水的表情闪过不解困惑和纳闷。

直到看清我的脸，他才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句。

“有洁癖的大一学妹！”

我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或许会引起正常人的不解，所以只能讪讪地笑笑，试图找个蹩脚的借口。

“我就是……”

还没把借口想出来，李水就体贴地替我找了个。

“我知道，最近有流感，学校里到处都消毒呢。”

我舒了一口气，随即看见他眼睛弯成月牙，月牙里带着点小孩子的稚气。

好似很骄傲给我找了这样一个像话的理由。

后来，我总是能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偶遇’他。

他像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情绪那样热情外露，根本掩饰不住。

然后便是表白，以及十年爱情长跑。

和……忽然成了小三的我。

想到这。

心脏又开始疼了，密密麻麻犹如被人千刀万剐。

电梯停在了十三层，一打开我就看见了坐在门口的李水。

他坐在满地的烟头中间，背靠着门，颓废垂着脑袋。

我在烟雾缭绕间看到他猛然抬头，原本踏出电梯的脚下意识后退回来。

“意意！”

他飞速窜进电梯。

原本还算宽大的电梯变得狭小又憋闷。

我在电梯门上看到自己的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迅速惨白。

然而李水仿佛看不见，他自顾说着。

“意意，我说完就走，好歹听我解释一下可以吗？”

“你也知道，我妈一直不同意我们俩……她前段时间查出癌症晚期了，一直寻死，非要在死前看到我和周瑶结婚。”

“我没办法……我会和她离婚的，我一定会和她离婚的。”

“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只有那一次……”

说着说着，他开始哭。

“我以为我可以处理好的，我和周瑶说好了，她说只是想要个孩子然后就放我走。”

“我没想到她说话不算话……”

我根本就没有认真听他的话，我已经呼吸不上来了。

那种缺氧的窒息感挤满了脑袋。

我双手死死握着电梯里的铁杆才不至于让自己摔倒。

我快不行了，身体止不住的抖。

李水终于发现了我的不对劲，他在我滑倒在地的前一秒扶住了我。

这是我和他这几天唯一一次肌肤接触。

几乎是他手碰到我的那一瞬，我就直接吐了出来。

胃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

把他的白衬衣弄成青黄一片。

我躲开他，退到角落尽量压缩自己的身形，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你好脏，好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