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我不可能只是仰望着你（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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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将我护在怀里。

流弹轰炸了大楼，我们应该恰好在崩塌处的缝隙里。

一丝虚弱的光线让我看清了眼前的人，居然是顾西洲。

原来那时我不是眼花。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西洲，你醒醒？」我拍打着他，然后摸着他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突然在他大腿处感觉到一片濡湿，一根长长的钢筋插进了他的大腿里。

脑袋瞬间空白，怎么会这样？

「西洲，你别睡，快醒醒！」

我更加用力地拍打着他，害怕他就此睡了过去。

「瑶瑶，我没事，你别哭。」顾西洲惨白着脸虚弱地回应我。

「你身上有没有带药？你是医生，告诉我要怎么帮你。」

无论是冲他小时候随手给的温暖，还是作为同胞，我从来没想过他会牺牲在这片土地上。

「我包里有纱布跟绷带，你帮我包扎一下就行。」

因为这段时间跟着学过护理，所以倒也不难。

趁着等待救援的时间，顾西洲在我头顶缓缓开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执着于记者这行业？」

我沉默着包扎，最后才干哑着嗓音开口。

「我常常在想，在我父亲死的时候，有人替他发声就好了。」

「新闻虽非枪械，但力量却无穷。我想做真相的追逐者，在黑暗中点亮火把，让事实大白于天下。」

「到了这里后，我又想让话筒化为武器，把人们对战争的厌恶，对和平的渴望传递出去。」

顾西洲在我头顶上喘着粗气，半晌才慢慢开口。

「是我狭隘了。」

「为了逼你选择我，故意找许知意来气你，伤害你。」

「以前我一直不理解你的职业，总是担心你受伤，所以想将你留在我身边。可是这段时间，我在这里渐渐找到了当初选择做医生最初的初心，我开始懂你。」

「瑶瑶，若是我不自私了, 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听着头顶的深情告白, 内心五味杂陈。我做不到违背自己的本心欺骗他, 也说服不了自己忘记过去。

「对不起。」

他眼里的光瞬间泯灭。

「你还是一点都不愿意哄我。」

我长久地沉默。

15

最后我们等来了救援。

此时顾西洲已经昏迷了，他被抬上担架。

回到营地经过几个医生的抢救，好消息是顾西洲这条腿能保住，坏消息是这里已经没有能医治的药了。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外面传来消息。

由于我坚持不懈地报道向外界传递信息, 让全世界看到了这场战争的残酷以及这里人每日面临的绝望。

所以迫于舆论压力, 敌方决定停战一个星期，并允许他国居民离开。

得知这个消息后，我赶忙跑回去准备送走顾西洲。

谁知他非常坚持，「你不走, 我宁愿死在这。」

无奈, 我也只好跟着踏上了回国之路。

下了飞机, 久违的喧嚣与回归祖国怀抱的安全感瞬间让我恍惚。

将顾西洲送到就近的医院安顿好后, 我就准备转身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

回头, 是那个当年在包厢里起哄让顾西洲与许知意破镜重圆的人。

也是顾西洲的发小。

「我还得赶回去。」

他咬紧腮帮子, 面色有些难看。

半晌，他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洲哥跟知意姐才是一对。所以我以前总是看不惯你, 处处跟你作对。可一听说洲哥腿瘸了, 未来可能会是个残废，那个女人立马撇清关系跟一个老男人跑了。」

「从前都是我糊涂看不清, 但洲哥他是真的很爱你。」

我站在门口，逆着光。

「很多伤害, 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可以过去。就像有的感情，耗尽了, 就没了。」

说完，我毫不迟疑地抬脚离开。

他站在我身后冲我崩溃喊道：「那他救了你一命呢？又该怎么算？」

我没回头，「所以我衷心祝愿他未来能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女孩。」

「让他以后别再冷着脸了, 对别人多笑笑。」

当晚, 我再次坐上飞机，义无反顾地踏上了那片充满硝烟的土地。

病房内，李鹏推门进去, 恰好看到顾西洲睁开眼。

眼角下是两行湿润的泪水，浸湿在洁白的枕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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