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节 无赖之死（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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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碰到了正在喝酒的赖邱。

赖邱把吃剩的酒菜扔给他，才让他捡回半条命。

之后，阿鹰就认了赖邱做老大，替赖邱跑腿做事，赖邱会多买一份吃的给他。

「他们都说我大哥该死，不是这样的，他对我很好……大哥，你死得好冤啊！」阿鹰眼眶发红，高声喊道。

树丛深处，有好似野狗「呜呜」的叫声，像是在回应。

「是我大哥的魂魄显灵了，张大人你听，他说他死得冤枉，你一定要查清楚！」

我当然调查过赖邱，自我赴任宜州这两年，他三番五次被收押，是衙署大牢的常客。

打架伤人、欠钱不还，最近一次是上个月，他在街上耍酒疯，还把衙署前的告示板砸坏了。

我拍了下阿鹰的肩膀，算是承诺：「你记得他的恩情是好事，但也要学会明辨事理。」

阿鹰沿着河岸喊魂，边走边把纸钱撒向空中。

「荡荡游魂，何处留存，勿流连，莫怨恨，大哥，你好生上路啊！」

阿鹰每喊一声就惊起树丛的鸦雀，如匕首划破黑色天幕。

最后那声，引得一群黑鸦出巢，抖落了漫天黑羽。

只听「叮当」一声，有什么东西随着黑羽一起掉落在地上。

那是一串断了线的小珠串，珠子红白相隔，只剩下底部一小段，而且那白色珠子很是眼熟。

我想起在赖邱身上，也发现了同样的白色珠子。

只是赖邱身上只有一颗，且混合着泥沙碎石，并不起眼，所以先前只当是河中的杂物。

借着灯笼微弱的光线，我轻轻捻动珠子，想着这跟赖邱的死有什么关系。

阿鹰踮脚凑过来，一脸不解：「这是什么？」

「不知道，许是你大哥真的显灵了。」

翌日，阿鹰等在衙署门口，说要帮我查案，老班头将他赶走，他就悄悄跟在后面。

昨晚在河岸边捡到的那截珠串，阿鹰说一看就不是赖邱的东西。

他十分笃定：「若是值钱的珠宝，大哥肯定换了银子去赌坊，若是不值钱，那他早就扔了。」

阿鹰说对了一点，这珠串确实不是什么名贵珠宝。

珠子的质地成色都很差，即便不是行家也看得出，就是普通百姓的珠钗首饰，也不会用这样的。

到了十字大街，我们进了一家经营饰品摆设的店铺。

老班头向掌柜说明来意，取出了那段珠串请他辨认。

掌柜回道：「这是用作门帘的珠串，磨损严重，应是用了好几年了。」

「辛苦掌柜再看看，可能看出城中什么地方，会用这样的门帘？」

思索片刻，掌柜拿出了一本图样，翻开其中一页。

「像这样有不同颜色间隔的珠帘，要么是拼成一个字，要么是拼作一幅画，大人拿的这珠串，按质地颜色应是五年前，店里卖出的『福、善、德、才』字样的珠帘。」

说完他让我们稍等一会儿，随后从账房找出了本泛黄发旧的账册。

「这是小店的售卖记录，买主、件数、样式，均记载在册，大人请看。」

原来，这幅珠帘的尺寸很大，一般百姓家里用不上，当时购买了这幅珠帘的，一共只有四处地方。

除了两处百姓的私宅，还有宝桐书院和城郊的病坊。

从商铺出来，我和老班头兵分两路，我去病坊，他继续查酒的线索。

阿鹰一直蹲在店门口，听到我们的谈话，小跑着跟上来。

「大人，其他三处地方，不用查吗？」

「去年我去宝桐书院参加诗会，当时书院的珠帘已经换成了『梅兰菊竹』的图样，掌柜看过事发现场的珠串，说磨损十分严重，那么比起普通人家，当然是居住人数更多的病坊，更有可能。」

病坊，前身是寺院僧侣创办的悲田养病坊，用于收容病人、孤儿和乞丐，后由朝廷监管并设「监管使」。

阿鹰加快脚步走到我前面，说赖邱就带他去过病坊。

按说以阿鹰的情况，是可以去病坊的，有处容身之所，也不用在外流浪行乞。

「对了，你为何不去病坊，总好过在外风吹雨淋、居无定所？」

「那儿是收孤儿的，我不一样，我有大哥嘛，」说起赖邱，阿鹰眼神放光，「先前大哥也总说要送我去那儿，我才不想去，幸好之后他改主意了。」

「哦，那他为什么又不送你去了？」

阿鹰摇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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