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穷巷不回头（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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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腰对着刘主任笑，哪里还有半点当年文化知青的骄傲样子。

「刘主任，那厂里临街门面的事，可以租给我们了不？」

刘主任声音阴沉，「别以为你和厂长老婆是老乡就可以走后门。你私自请李同志领你去看门面我们也都知道了，那天还好她没受伤，要不然你们一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周成继续点头哈腰地称是，刘主任不耐烦地将几张纸一甩，正好刷到周成的脸上。

也像是扇到了我的心里，这个傻子，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我。

当然这一句我没有说，因为我的目的还是一个字——分。

我勉强扯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没一点骨气，他当时还蹲下身去要把合同捡了起来。

「不过，我可忍不住。当时就冲出去把耀武扬威的刘建康推倒了。」

我老脸上还写着骄傲，老周成看着我愣了一下，随即又对着小周成埋怨。

「你看，这就你觉得知书达理的女人？不仅不懂人情世故，还总是坏事。我好不容易求来的旺铺就这样没了。那些率先搞个体的，早就发财了！」

我抿了抿嘴，瞪着眼睛对着老周成吼：

「你还在怨我？明明是你自己没本事，连带我一起受苦？你反过来埋怨我？」

我和老周成还在对骂，这些话我们已经骂了几十年，耳朵都已经听出了茧子。

这时，小夏玲却噗嗤一笑，对着气喘吁吁的我们缓缓地说：

「我觉得……其实你们还挺相爱的。」

老周成被这话说的僵在了原地，「哼」了一声，表示否认。

我眯着眼扫了一眼年轻的他们，反问道：

「相爱不应该是像你们现在这样？你侬我侬？」

小夏玲头摇的像拨浪鼓，刚想说什么，又被小周成一把按住，他直直地盯着我。

「我是不是让你吃了很多苦？」

被他一问，我的思绪又回到 1994 年。

刘建康是个睚眦必报的主，不过几日，我就从「半下岗」成为了彻底的下岗，连厂里的布我也弄不到了。

很长的一段日子，确实过的捉襟见肘。

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和周成的争吵越来越频繁，只要有关钱或者李素媛的事都会引起我们之间的分歧。

可只有我心里知道，我之所以总是情绪崩溃，一是因为我在自责，二是因为我在害怕。

若我当时忍住了冲动，是不是现在也是个小老板了。

可一想到周成弯下的腰，我又一点都没有后悔。

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我会怎么做呢？

想到这，我对着小周成点了点头。

「别人家都有彩色电视了，我们家还是个小黑白，你说苦不苦？」

这次轮到小夏玲不乐意了，她撅起嘴道：

「不可能，我不会这样物质！」

我沉着嗓子吐出几个字，「人是会变的！」

然后害怕自己越说越错，干脆焦急地催促起小夏玲。

「你到底走不走？我本人都站在你面前告诉你结果了，你们不合适，你怎么就是这样倔强呢？」

老周成也跟着劝，「穷巷要懂得回头，这不是你当年教给我的吗？我们在一起的这条路是个死胡同，放过彼此吧！」

我和小夏玲都同时抬头，红着眼看着这位 65 岁的老人。

其实，当小周成答应分手的时候，我的心情就变得极其复杂。

怎么就真的同意了呢？是我刚刚描述得太过分了吗？可为什么周成自己不辩驳一下呢？

难道他也真的和我过够了？

我有些失落，又有些高兴。

可亲耳听到周成说，要我们彼此放过，心里还是酸涩的很。

小夏玲哽咽地问：

「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你们觉得珍贵的回忆吗？」

那年，我捐完肝脏躺在病床上，其实李素媛来看过我。

我有气无力地瞪了她一眼，语气冰冷。

「这么急着来逼我离婚？如果不是只有亲属才能活体移植，你以为我会稀罕周夫人这个位置？」

李素媛却红着眼走到床尾，替我揉起了发胀的脚，动作和声音都很轻柔。

「真搞不懂你们两口子，明明为对方着想都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手术也做了，有什么事就说清楚呗。」

「你什么意思！」我激动地问。

李素媛继续垂着眼说：「医院那场戏，是周成求我来演的。他想让你恨他，就会打消给他捐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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