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节 穷巷不回头（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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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周成结婚 45 年，成了一对怨侣，临死还在咒骂对方，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儿孙都和我们疏远，我们各自孤独地死在相隔仅三步的房间。

不料死后我们俩又一起穿回了 1979 年。

我们第一时间就是找到年轻的自己，想要阻止他们结婚。

20 岁的我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21 岁的周成把他自己骂得狗血淋头。

我们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堵了嘴巴，蒙了眼睛，扔进废弃粮仓。

「我们用这一天的时间好好和这俩糊涂蛋说说未来的事，他们一定会知难而退！」

「千万不能结婚！」

「明天有个回城名额，我们得放她出去争取争取。」周成指了指 20 岁的我。

「哟，这次不要我让给你的情人了？」我嘲讽道。

「我解释了一辈子，我和李素媛是清白的。是不是还想吵？」

年轻气盛地周成警惕地盯着我们，即使手脚不便，也尽力地挪到 20 岁的我身前，呈保护姿态。

我有些恍惚，摸了摸手背的伤疤，眼前的场景和 30 年前的画面重叠在一起，充满了讽刺。

我心里一酸，鼻子一哼，声音冰冷道：

「别费劲了，真有人拿棍子来的时候，你人都不知道躲哪去了。」

小周成的嘴被放开，急切的辩解：「胡说！为了夏玲，我命都可以不要。」

我将手上的疤给他看，语气轻蔑，「你不是非要一个说法吗？那你就好好听听，这几十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1994 年，国企改革，我被迫「半下岗」，拿着棉纺厂抵押工资的棉布，在厂门口的街边摆起了地摊。

每天的生活，不是和人讨价还价，就是躲避城管。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一个八十年代的文化人，会变成如此市侩的模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举起粗糙的手擦了擦泪，再继续回忆。

那天城管行动，手里都拿着棍子，我为了护住货，拼了命地跑。

瘦小的肩膀，挂着板车的拖绳，一边跑一边四处寻找周成。

由于场面太混乱，我被迎面而来的电三轮直接撞上。

我整个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周了，手背被水泥地摩擦到血肉模糊。

我在扬起的灰尘里，看到了周成的身影，他正像只母鸡一样护着身后的李素媛，眼睛还紧张地看着四周。

我是被城管送去的医院，等到周成赶到时，我伤口已经处理完毕，我泪眼巴巴地求安慰。

可他见到我的第一句话竟然只有责备。

「我不是叫你今天不要出摊吗，真是只会惹事！」

讲完这件事，小周成不可置信地看着 65 岁的自己。

「你真的为了护别人，把夏玲一个人丢下？」

老周成低着头不说话，浑浊的眼睛里像是有泪，或许是有些内疚，但并不多。

我情绪有些激动，又拎起拳头一边哭嚎，一边向周成砸去。

这个动作我做了几十年了，可无论我怎么砸，就消不尽心里的委屈。

「我这一辈子都在为你活，连一个自己的孩子没有，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小夏玲的脸上露出疑惑，小周成握她的手也紧了几分。

两个处在热恋中的情侣，对方才是自己的一切，钱和外人的看法，在他们心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孩子不一样，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一个家庭的基础。

特别是在 80 年代初，传宗接代的传统观念还根深蒂固。

我和周成结婚五年，一直没有孩子。

棉纺厂的风言风语很快传到了周成妈妈耳里。

很快，周母就风风火火地从乡下赶到我们家里。

不仅插手我的衣食住行，还每天煮着各种各样又黑又臭的偏方逼着我喝。

只要周成不在，婆婆就让我跪在公公的遗照前，不准吃不准喝地求子。

她嘴里还要嘲讽。

「瘦瘦巴巴的穷鬼样，我本来就不同意周成娶你，素媛才是我心里的儿媳妇。

「要是今年还怀不上，我打也要把你打出周家！」

小周成抿了抿嘴，将小夏玲的手捧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生怕她有一点点的不开心。

小夏玲却表情复杂，眉头紧锁，好半天才声音轻柔地问身边的小周成。

「如果我真的不能生，会不会耽误你了？」

我被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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