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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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你操心。”我回头看了一眼程砚，秦晴站在他旁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错开他们的眼神，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房子。

曾经我以为，这会是我一辈子的家。

我看着箱子里的东西出神。

我觉得程砚真应该和我一起去看看医生。

不然他怎么会不记得，以前他听完我以前的经历之后把我搂得有多紧。

他告诉我，只要他在，我就不会没有地方可去；只要他在，我就不会无家可归；只要他在，我就会永远有爱人、亲人和朋友。

他说的没错，我确实没地方可以去，所以我离婚的时候才会只要钱，我联系了一家很好的私人医院和疗养院。

不出意外，我会在那边度过生命的最后一段时期。

“林小姐，您已经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可能没有几个月可活了。”我的主治医生低着头走进来，冷漠地给我宣判着死刑。

“晚晚，怎么会是你？”刚刚冷漠的声音瞬间变得惊愕，颤抖着，又透着几分不可置信，“怎么能是你？”

我抬起头，才发现我的主治医师居然是林樊。

林樊是孤儿院的伙伴，也是在我认识程砚之前最好的朋友，我们都跟着院长姓，所以都姓林。

后来，我和程砚联系得越来越频繁，林樊几次欲言又止，却只是叹着气什么都不说。

后来，听说他去了医学院，成绩优秀。

再后来，我疲于应付婚姻，无暇再想起以前的事情，也和所有孤儿院的朋友都失去了联系。

“晚晚，怎么回事？”林樊仔仔细细地看着我的病历单，眼泪几乎控制不住要掉下来。

我从来没见过林樊这个样子，反过来安慰他：“我没事的，真的没事。”

林樊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落下一滴眼泪，他闭上眼睛，脸上看不出情绪。

“程砚呢？他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我扯开一个难看的微笑：“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了想，“可能在陪秦晴吧，他们快要结婚了。”

听着我的话，林樊的拳头逐渐捏紧。

“这个混蛋，怪我看走了眼，要是知道他现在变成这样，当年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嫁给他。”

“没事的，没事的。”我干巴巴地安慰着他。

谁能想到呢，曾经看起来那么爱我的程砚，会和我离婚。

就算现在的我穿越回去，大声告诉十几年前的程砚，他大抵也只会嗤笑一声，然后不屑地说：“怎么可能？”

我拍拍林樊的肩膀：“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不过我还算幸运，死之前还能碰见以前最好的朋友。”

“真好，我不用找别人帮我收拾骨灰了。”

我盯着林樊出神，不合时宜想起我离开孤儿院的那天，那天林樊追出来，气喘吁吁地问我：“你决定好了吗？”

我牵着程砚的手，满脸坚定地点头：“决定好了。”

没想到到头来，还是需要麻烦林樊帮我料理后事。

林樊不想放弃我，没日没夜地呆在我的病房里，要么就是在看医书，要么就是在查资料。

我坐在病床上，大多数时候都在睡觉，醒来的时候我就看着林樊，他有时候露出欣喜的表情，但接下来又会低落下去，沮丧着抓着头发。

在医院的日子重复又单调。

我住了一阵子，在某天突然收到程砚的电话，我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摁下了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