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节 出狱的父亲（5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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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鸡蛋的颜色。

我爸说：「吃。这是咱自己的鸡蛋，吃。」

他仍然还是又干又瘦，但是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爸错了，爸以为你是害怕爸，才想不要吓到你。但是爸是什么，坐牢出来的。什么人没见过，爸就是个恶人。

「爸能护你一回，就能护你第二回。」

我爸气糊涂了，他什么时候护过我第一回。

他大口大口吃完，取出他在牢里挣的劳动费，一共四千三百九十块。

「我出去一趟。」

我妈红着眼睛收东西，她想说什么，但是什么都没说，她的手一直在抖，厨房的水放起来，哗啦哗啦，我在水声中听到了她再也忍不住的哭声。

10

我爸第二天早上才风尘仆仆回来。

凌晨四点多，他下了厨，煎了饼。

让我妈吃完，然后让她安心上班。

六点多，他叫醒我，等我上桌，他开了一瓶酒，父亲给我倒了一点酒。

「男孩子不要怕喝酒。」

烈酒入喉，我猛烈咳嗽起来，但是奇异的仿佛多生出了勇气。

父亲背上他那个半旧的老皮包：「走，今天爸送你上学。」

到了学校门口，他对门卫说，孩子昨天没上学，今天专门送过来。

我们进了教室，教室正在早读，老师没在。

曾嘉亿正嘻嘻哈哈。

他看到我，眼睛一亮：「哟，李铭，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我爸问我：「他就是曾嘉亿？」

曾嘉亿接触到我爸的目光，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啧，请了帮手来？看样子不怎么样啊。」

我爸说：「就是你之前打我儿子？还给我儿子喝东西？」

曾嘉亿嘴巴硬，眼睛却在看教室门口，按照时间，差不多班主任就要来了。

他不怕我爸。

「我那是跟他开玩笑。」

我爸转头问我：「儿子，玩笑好笑吗？」

我死死看着曾嘉亿那张肥脸：「不好笑。」

「现在轮到你和他开玩笑了。」我爸直接单手拎起了曾嘉亿，他快九十斤的人被我爸像抓小鸡一样抓了起来，下一刻，砰地一声扔到了桌子上，桌子一下倒了，他惨叫一声，整个人就像烂掉的苹果一样软了。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所有人都呆了。

我爸开始解皮带，下一刻将他手捆起来。

「听说早上怕瞌睡，有个醒瞌睡的好主意，李铭，你给他醒醒瞌睡，我看他没睡醒。」

我走过去，狠狠甩了曾嘉亿两巴掌。

打完了手心还在发麻。

曾嘉亿眼泪一下冒了出来，他嗷呜嗷呜。

我爸爸一手抓着他头发，将他直接从桌子最后一排，乒乒乓乓拖到了最前面一排，他满脸鼻涕眼泪地到了讲台前。

之前曾嘉亿专门和老师说，要把我和他调整到最后一排，免得影响别的同学。

现在距离这么远，他受的罪可多多了。

我爸将他脖子捏着，就像拎一只鸡。

「来，给大家讲讲，你平时都是怎么和我们李铭开玩笑的？」

下巴复位，曾嘉亿刚刚骂了一声，我爸直接一耳光扇过去：「说得不对，重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三瓶水。

「别着急，先喝水慢慢说。同学们都等着看呢。」

11

一边说着，他直接打开了瓶盖，将里面的东西灌进了曾嘉亿嘴里。

这一回，不可一世的曾嘉亿终于知道怕了。

他颤颤巍巍开始说，说平日都是怎么欺负我的，怎么好玩的。

我爸嘴角慢慢抿住，我又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在跳了。

「这么好玩，今天再玩一次。」

曾嘉亿一下吓尿了。

这时我爸一把扒开他裤子，将水瓶装了尿。

「这么大了，家里人不管管，怎么还尿裤子。」他捏着曾嘉亿下巴，「尿了，肯定也渴了，别浪费。你怎么跟我们铭铭说的？哦，叫自产自销。」

曾嘉亿死死闭着嘴巴，不肯就范。

「自己的东西怎么能嫌弃呢？你不是说，你家里吃得好，拉的都是好东西吗？怎么这会不愿意了？还是想换个口味。」

曾嘉亿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听不见，你说什么。」

曾嘉亿提高声音：「我错了，我错了。」

我爸猛然一声：「大声点，没吃饭吗？」全班都呆若木鸡。

曾嘉亿尿了：「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我爸脸上露出笑：「这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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