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节 沉默的日记（3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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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张盼儿，喜怒无常，行为受被害妄想的支配。

【诊断为重度精神分裂症。】

张盼儿居然有精神病，我有点不敢相信。

她丈夫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解释：

「昨天她发病了，在家里乱摔东西。我没办法，只能把她绑起来了。

「我是下手是重了点，也跟警察同志解释过了。

「都是邻居，我怕你对我们家有什么误会……」

我反问他：

「这么严重的病，为什么不住院治疗呢？」

男人苦笑一声，表情有些无奈：

「家里条件一般，一直住院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担起的。」

原来他是专程来向我解释的，好像还算个讲道理的人。

走之前，他递给我一袋腊肉，说是家里熏的，带给我尝尝。

关上门后，我陷入沉思。

张盼儿居然有精神疾病？

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那她突然莫名其妙塞纸条也能解释得通了，也难怪他们家大半夜折腾。

发疯的媳妇、年迈的老人、独自养家的丈夫……

想想他们家也挺不容易的，我对于他们的不满也就烟消云散了。

看着手中的腊肉，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做点什么。

毕竟都是邻居，还要长期相处的。

2010 年 12 月的一个周六，我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蛋挞，敲开了楼上那户的门。

开门后，张盼儿探出头，怯生生地看着我。

她显然是刚洗完澡，身上还有沐浴露的香味，眼神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充满警戒。

她谨慎地问：

「有什么事么？」

我有点同情她，毕竟是和我同龄的女孩，精神状态不稳定，家属处理的办法又很粗暴……

我尽量放软了语气：

「之前误会……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刚做了点甜点，带给你们尝一尝。」

她显然看出了我的善意，接过蛋挞后轻轻说了句「谢谢」。

我寒暄：

「你丈夫和婆婆不在家么？蛋挞是刚做的，可以一起吃。」

可能是前几天受到惊吓，她表情就好像梦游一样：

「他们啊……他们回老家去了。」

我连忙说：

「我能进去坐坐吗？没别的意思，就是聊一聊。」

没想到，她脸色突然变得很为难。

我估计她平日在家既没有朋友，也没什么地位，连外人进门都不好自己做主。

半晌，她似乎下定了决心，点点头迎我进门。

我在客厅落座后，直奔主题：

「上次半夜我听见你们家有声音，就报了警。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其实，我看她言行虽然拘谨，但还算正常，对她有精神病的说辞还是抱有疑问。

听到我问，她忽然眼眶就红了：

「幸亏你报警……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被他们打死了。」

我心中一惊，果然和她丈夫说的不一样。

我有些愤慨。

这哪里是控制病人，这是赤裸裸的家暴！

张盼儿好像想起什么，站起来往厨房走：

「我这脑子，都忘了给你倒杯茶。」

「诶，不用客气了……」

我起身想叫住她。

没想到，就往厨房看了一眼，我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样。

他们家的冰箱就放在厨房外，是最常见的双门冰箱，面板是白色镜面材质的。

而此刻，从我的角度，刚好可以通过双开门的反射看到厨房里面。

我看到了一双脚。

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就横在厨房地面上。

这个布鞋我记得很清楚，就是他们家老太太平日最爱穿的。

瞬间，一股凉气直冲我脑门。

什么人会横躺着厨房地面上？

难道是在……睡觉？现在大冷天的，在南方也不可能吧？

正当我心乱如麻，张盼儿端来了茶水和一盘水果。

我强忍住颤抖，接过茶杯，就看她自顾自掏出一把水果刀，选了个苹果就开始削。

尖锐的水果刀反射出金属的寒光。

我感觉脑子更空了。

张盼儿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感觉到我的异常，低着头轻轻地说：

「有些话，其实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我其实……不是张盼儿。」

我脑子乱得很。

你不是张盼儿？你不是张盼儿还能是谁？

她继续说，语气几近恳求：

「有个事情……只有你能帮帮我。」

帮你干什么？藏尸还是杀人？

你有精神病可以脱罪，我可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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