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节 云之芯（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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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板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平时都做些什么？布又帮他做什么？」

「您所咨询的问题未被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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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忆起此前我与布之间的一次对话，当时我们正陪同老板出席一项剪彩活动。

「你觉得工作中最困难的事是什么？」趁老板与其他来宾寒暄，我问布道。

「洗手，黏糊糊的，要洗很久，不如杀的时候痛快。」

「杀谁？」

「老板让杀谁就杀谁？」布显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然后呢？」

「把手洗干净。」

布负责战斗的功能比我强多少，理解能力就弱多少。

那时我就明白，为何他武艺惊人，老板却选择我作为保镖的原因了。

11

「如果一个人，杀了人却不被安全署追究责任，是什么原因？」我继续向卧龙问道。

「正当防卫。」

「除了正当防卫呢？」

「您所咨询的问题未被授权！」

「帮我列出最近五年，城邦管辖下的所有谋杀案，标出没结案的那些。」

「已上传您需要的资料至数据读取接口，请自行提取。」

……

即便是那些逻辑钝化的普通人类，也能一眼看出资料中的问题。

相较于前三年，近两年未结案的谋杀案数量激增，其中八成以上，发生在城邦周边的宜居地村落。

而布的出厂时间，正是两年前。

12

百年前的核战，毁灭了所有国家和超过九成的人口。

幸存者们在那些核污染有限地区，建立起少量新城邦。

耕地与资源稀缺，使城邦发展需要努力向外探索和开拓更多的宜居地。所以在这个时代，相较于那些只能让劳动者挣扎于温饱线的工作，宜居地的探索与开拓、土地的并购与交易，才是真正能够攫取暴利的行业。

然而乱世中的暴利从来只属于所谓强者，对于交易中的弱势一方，根本没有任何公平可言。

权贵富商勾结城邦管理机构和暴力机关，对自己看中的宜居地强买强卖，将早已定居于此的民众赶出家园，再将这块土地以各种花式概念进行包装，一转手便可赚得盆满钵满。

13

在不久前的一张有关案件报道的照片上，我认出了那个女人。

她面对几名表情冷漠的探员愤怒地控诉着，那双眼神是如此熟悉——它们曾在灵魂消散后仍狠狠瞪视着我，也在我唯一的梦中出现过。

桃园村，我记下了那个地名。

所有那些宜居地村庄的土地，在当地谋杀案发生后不久，都被老板旗下那家「城里最大」的地产开发公司所收购。只有一个地方除外：桃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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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你是云，战斗型仿生机器人，生产编号 003……」

「我曾做了一个梦，这是怎么回事？」

「机器人不会做梦，那是你的记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你意识体芯片上的记忆。意识中的技能、性情、品格自过往的经历与回忆中形成，没有回忆，你的意识便不再是你，所以，回忆无法自意识中剥离，只能被算法抑制。在某些条件下，那些回忆会被触发，挣脱算法的束缚，对你而言，这不是坏事。挣脱算法的回忆数据会强化你的品性，整个过程进行到一定程度，你的人格意识将达到所谓的觉醒状态，到那时，也许你便有了做梦的能力。」

「你是说，到那时我会更像一个真正的人类？我是否可以不再被命令控制，我该怎么阻止老板和布杀人？」

「您所咨询的问题未被授权！」

15

外面出现了一名可疑的神秘人，那人穿着连帽衫，将兜帽压得很低。

一个星期以来，他每天深夜都会将车子停在公司正门前的公路旁，随后走出车外，在附近徘徊十分钟左右。

今晚，他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直直地盯向我，仿佛清楚知道我所在的位置。

我看了眼身旁陷入沉睡的科学家，再次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沿着走廊一端走到百米外的另一端。

神秘人的目光始终跟随着我。

没人会用这种方式进行窥探，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他在隐秘地暗示：想要找的人是我。

于是我索性走出公司大门，朝着那名神秘人走去。

16

神秘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便是：「云，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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