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人鱼救赎（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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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什么活跃气氛，一个「我」字出口，却是哽咽的哭腔。

悲伤姗姗来迟，汹涌难当。

我捂住脸，崩溃而狼狈地嚎啕大哭。

「我……」

06

我是徐家的养女。

他们的女儿在八岁时意外走失。徐母徐父肝肠寸断，在第二年领养了和徐嘉宜一样大的我作为慰藉。

十年后，徐嘉宜被找了回来。

我这个养女一下子变得不尴不尬。

徐嘉宜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的房间，一点点红了眼眶：

「原来做爸爸妈妈的女儿这么幸福。我在那个家，只能住在杂物间……」

我听得愧疚死了。

连忙把房间让给了她。

全家人也尽力弥补徐嘉宜。

带她去迪士尼、环球、马尔代夫……陪她拍各种四个人的写真全家福。

徐嘉宜逐渐开朗，在朋友圈晒起旅游照片，一一艾特全家——当然，没有我。

其实也没啥。

她本来就是徐家大小姐，却被我占了十年幸福人生。她不喜欢我，我理解。

只是心里有点难过。

为了减少在家里的存在感，我开始不怎么回家，天天泡在练舞室。

直到一年前。

徐嘉宜生日，我和她久违地聚在一起去买礼物。

一辆汽车直直向我们冲来——

徐嘉宜平安无事，只是有些擦伤。

而我失去了右腿。

原本，我是要去省里参加舞蹈比赛的。

可现在，我只能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

家里人又开始围着我转。

徐嘉宜更是不舍昼夜地照顾我，甚至犯了低血糖，晕厥在病床前。

这样的气氛维持了三个月，终于被徐如松打破。

他一把将徐嘉宜熬的汤打翻在地。

「别给她喝！她配吗？」

「我说徐行，你够了啊！为了你，嘉宜每天都内疚得不得了，连觉也睡不好！

「你不就是想利用我们的愧疚吗？不就是想和嘉宜争宠吗？

「说难听点，一条腿而已，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本以为会有人反驳他。

可是没有。

爸爸妈妈看着我，一言不发。

长久地沉默后，妈妈叹了口气：「小行，当年要不是我们收养你，你这条命可能都没了……」

「别每天哭哭啼啼，你太矫情了。」

我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原来，他们都是这样以为的啊。

原来，我因为刀口疼痛落的泪，辗转反侧的痛苦，在他们眼里……

都是矫情啊。

07

那之后，我就搬离了徐家。

自己付首付买了一套小公寓。

三天前家里聚会，徐嘉宜失手打碎了我的奖杯。

我没忍住哭了，却被全家人指责。

徐如松让我滚出去哭，不要破坏气氛。

妈妈更是满脸失望，说我小题大做。

我和他们大吵一架。

最后，妈妈指着我的鼻子，声色俱厉：

「那你就去死好了！你死了，我就当从来没养过你！」

嗯。

我记住了。

我去死。

08

明越听麻了。

「早知道就算你拦着我，我也要冲上去给他们一人一拳。」

「算啦，」我笑了笑，轻轻地说，「已经过去了。」

家里我也不想住了。

干脆带着明越去酒店开了房间。

他居然连身份证都有。

一觉醒来，微信有了消息。

妈妈发了一张我家被打扫干净的照片。

她说：「徐行，今晚回来吃饭吧。」

「昨天我说话是难听了点，可那也是为你好……你不知道，我们在你家等了多久，给你发消息也不回……你昨天到底去干嘛了？那男的是什么人？」

我向上翻，终于看到妈妈昨晚发的消息。

只有一条。

我动了动手指，回复：「自杀未遂，被他救下了。」

对面秒回，我点开，却是徐如松的怒吼：「你有毛病吧！」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戏多，劣质基因。」

夹杂着徐嘉宜的声音：「哥哥，你别怪姐姐，姐姐是气坏了才说这种话的。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分姐姐的蛋糕。」

徐如松啧了一声。

他一字一句：

「徐行，当年车祸截肢你都没去死，现在才想着自杀？你觉得我会信？」

09

我的手不住颤抖。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又涌上来了，心脏疯狂跳动，几乎要震破胸膛。

——截肢之后，我确诊了抑郁症和焦虑症。

在很多人的印象里，抑郁就是无病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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