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节 人鱼救赎（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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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塞给他，「饿了就去买点劲仔小鱼吃。」

「……」

夜色迷蒙深沉，明越背对着我孤零零坐在沙滩上。

海浪声此起彼伏，他蜷起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间，瘦削的身影看起来格外寂寥。

我心下一动，咬紧嘴唇。

他毕竟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一走了之，也太不近人，呃，鱼情了。

更何况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这么冷的天，我怕他还没变成鱼就先被冻死了。

怎么办，但今天实在是个好日子……

纠结之际，不远处明越的身形颤抖了下，向旁边倒去。

我的动作比脑子更快。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了。

拐杖踩在沙滩上，发出很沉闷的声音。明越抬起头来看我，眼底倒映着细碎的星光。

风和着海浪一起隆隆作响，我叹了口气，认命般对他伸出手。

「走吧。」

「我带你回家。」

算了。

半个月而已。

05

到了家门口，我一边输密码，一边扭头对明越道：「只有一间卧室，不过外面的沙发可以拉出来当床。」

「你需不需要泡在水里啊？我浴缸有点……」

砰的一声，烟花筒在我面前炸开。

我猝不及防，被吓得后退一步，撞在明越身上。

「surprise！」

徐嘉宜满面笑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块蛋糕扣在我脸上。

「姐姐，生日快乐！」

我愣愣看着她。

她身后，爸爸、妈妈、哥哥都在，三个人围着我的餐桌，桌上摆着一个大大的蛋糕，已经吃了一半了。

妈妈看到我旁边的明越，沉下了脸。

「徐行，你简直就是胡闹！」

「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的教养呢？居然把野男人带回家！你是免费的吗？」

哥哥徐如松也冷笑一声：「我说怎么这么晚都不回家，原来是跟男人鬼混去了。」

明越啧了声，上前一步：「你们——」

我拽住了他的小臂。

「这是我的家。」

我死死咬着下唇，痛到麻木：「你们都出去，都出去！」

「你的家？」妈妈声音陡然尖利起来，「要是没有我，你能买得起房吗？你说这话对得起爸爸妈妈吗？」

「我是自己攒钱买的，没用你们一分——」

「你从小到大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的钱？现在长翅膀了嘴硬了！还说没用我的钱！」妈妈说，「那你把养你的钱还给我啊！」

「好了！」一直没说话的爸爸突然不耐烦道，「都别吵了。像什么样子。

「那个，嘉嘉给你买了礼物。」

徐嘉宜捧出一个 Gucci 的盒子。

她献宝一样伸到我面前，笑容甜美：「姐姐，我挑了好久，你看看喜不喜欢。」

礼物？

我狐疑地看着徐嘉宜。

在她的催促下，慢吞吞打开了盒子。

一瞬间，我的视线凝固了。

——那是一双精致的、优雅的芭蕾高跟鞋。

静静躺在盒子里，如同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06

「听爸爸妈妈说姐姐之前是跳芭蕾的，跳得特别好，还拿了奖。」

「出车祸的时候，姐姐为了保护我被截肢了……我一直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所以买了这双鞋，希望姐姐可以重拾自信，我等你穿上它再跳芭蕾的那天！」

徐嘉宜吐出的字一个个砸在我耳朵上，砸得耳旁一阵嗡鸣。

我浑身颤抖，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又仿佛听到了楼下汽车的鸣笛声。

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人在遭受巨大冲击时，涌上来的第一个感受居然是想吐。

我死死扼住喉咙，看着爸妈惊诧的表情，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不是什么汽车鸣笛。

那是我在尖叫。

声嘶力竭的、呕哑嘲哳的，浑然不似人声。

崩溃之下，呼吸也困难起来。

明越一把将我拉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了门。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套在我头上：「呼吸性碱中毒，这样会好受一点。」

我慢慢平复，声音嘶哑：「你怎么知道？」

「之前上网查过。」

「海里能玩手机？」我问，「不进水吗？」

明越点点头：「是会进水。所以我都是把头和手露出水面，浮着玩。」

想象了一下画面，我扑哧乐了。

笑得肩膀都颤抖起来，塑料袋也一鼓一鼓。

我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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