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画眉（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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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秦婳偏爱的绿罗裙。

轻纱掩了半张脸，眉眼几可乱真。

「谢、谢公子……」

我颤着声音唤了声。

谢琢垂眸看我，目光深深。

见他没反应，又试探性地伸手，环住他的腰。

他没有推开我。

「我——」

然后呢？要怎么做？

我不知所措地抱紧他，小兽般呜咽。

今夜来之前，我把自己灌醉了。

想着酒壮怂人胆，却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醉晕过去了。

回想了半天，始终想不起来下一步是什么。

我试探性地亲了一下他的下颌。

偷偷抬眼，却发现谢琢也在看我。

今夜从头到尾，他都是这样纵容的姿态，谁也无法将他扯落神坛。

只有我喝醉了酒，丑态百出。

难言的羞耻涌上来，泪珠从腮边滚落。

面前这人终于有了反应。

「莫哭了。」

谢琢叹了口气，指腹擦过我的眼尾。

「……婉婉。」

如遭雷击，浑身颤抖。

就好像很久之前，也有人用这样的语调，唤我这样的小名。

可我想不起分毫。

就在此时，却有人敲响了房门。

钟祁醉醺醺的声音传来，带着怒气。

「谢琢，开门！」

我一激灵。

夜色里，远远近近，有家仆提灯跑来。

我慌了神，想要从谢琢身上下去，却被他扶住了腰。

他酒醒了。

「公子！」我颤着唇，「奴婢……奴婢该死！」

谢琢不置可否。

「这身绿罗裙，不好看。」

「往后，不要再穿了。」

05

那夜，我被醉醺醺的钟祁带回了房中。

往灯烛下一坐，他看清我那副衣衫不整、满面泪痕的样子。

脸色更阴沉了。

「他碰你了？」

「没有……」

钟祁冷笑一声，将我推到榻上，就要解了我的罗裙。

「你以为我会信？」

「本世子要亲自检查。」

明明是他将我送上别人的榻。

又那么蛮横不讲理的把我抢回来，还要这样羞辱我。

一声利落的脆响。

钟祁白皙的面皮上瞬间浮现出鲜红的肿痕。

我捂着腰间摇摇欲坠的裙子，往榻里缩了缩。

世子没想到我敢打他。

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画眉。」

他指着我，「怎么，你就那么喜欢谢琢。」

「那么急不可待的去攀他的高枝？」

「本世子碰不得你？」

袖下的手都在颤抖。

我忍着惧意，反唇相讥。

「世子，莫不是舍不得奴婢？」

他千娇百宠长大，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第一次被忤逆，气极反笑。

「好、好！」

「你一个奴婢，有什么好舍不得的？本世子是嫌你脏！」

他冷笑一声，粗暴地将我扯下榻。

「滚出去！」

我光着脚，低头一件件把落在地上的钗环衣带捡起来。

却怎么也找不到另一只耳珰。

钟祁冷眼看着我的动作，鼻腔里发出轻哼。

「磨蹭了这么久，还在找什么？」

「你不会是后悔了，想要赖在本世子房中吧？」

我扫了眼他始终拢在桌子上的左手。

温顺地低下头。

「都找到了，奴婢告退。」

刚掩上门，就听见摔花瓶的声音。

坏脾气的世子又生气了。

06

那日以后，钟祁再未传唤过我。

那天晚上的事，我们心照不宣，谁都没有再提起。

他只是酒醉后失了态。

我默默盘算着下一次爬谢公子的榻。

我想好了，等拿回卖身契，我就离开盛京。

钟祁出手大方，这些年，我攒下了好些金银细软，足够我度过一生了。

很快，我就等到了下一个机会。

秦婳小姐及笄那日，钟祁和谢公子一同去往秦府赴宴。

钟祁玉冠锦袍，矜贵无双。

瞧着我，「哗啦」一下收了折扇。

「画眉。」

半月不见，他身上那股风流自若回来了。

他笑吟吟地，用扇柄点了点我的额头。

「谢琢被灌醉了，在那边的亭子里。」

「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我低眉顺眼地应声。

「奴婢知晓。」

分明无可挑剔。

钟祁却不悦道：「画眉，你真的知道吗？」

「你若是不行，便换小翠去，莫要丢了本世子的脸。」

我认真点头，「世子放心，奴婢看过画册了。」

「你、你……不知廉耻！」

钟祁面色一僵，拂袖而去。

我困惑地看着他的背影。

为什么，世子又生气了？

07

谢琢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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