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节 槐香（2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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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恶心得要命，你用你卖身的那些脏钱来养我，我嫌恶心。」

我捏紧了双拳，差点就没忍住要冲出去打他。

但姐姐在身后扶住了我的肩膀，轻声说：「我们现在没有能力对付他，得再想想办法，为娘讨回公道。」

于是姐姐给我说了她的计策。

骠骑大将军的孙子最近风头正盛，被陛下册封为定北将军。

她想去将军府做侍女，接近将军。

我惊讶于姐姐如何打探到这些消息，她却极其冷静地说：「小香，娘给我们取名书和香，是希望我们以后是书香门第，借爹爹之名改命，但你要记住，我们的命运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看着娘红了眼眶，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从那天起，我便暗自下了决心，要让娘亲堂堂正正站在负心汉面前，抽他一巴掌。

姐姐和我磨破了嘴皮子，终于让娘松口。

她把自己卖给将军府那天，正好是她十六岁生日。

她摸了摸我的头：「小香，娘亲就由你来照顾，我每个月都会托人把钱给你们送过来。」

我重重点头，跟她紧紧拥抱。

没想到这一面，是我见姐姐的最后一面。

除了每个月有个姑姑过来给我们送银钱，顺便给我们提几句姐姐的近况。

每一次，我娘都抓着那位姑姑的手说：「我的小书冬日怕冷，你们大户人家，可要记得把炭火添足啊。」

姑姑笑着说：「大娘你就放心吧，现在小书已经抬成了小将军的通房，将来的福气大着呢。」

姑姑走后，娘暗自抹泪，枯坐在窗前。

我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想着姐姐的计划可能已经进行到一半了。

入府前，她告诉我说，她的目标是成为将军正妻，让娘有底气与负心汉对峙。

但她一个丫鬟出身，想做到正妻难以登天。

尤其是最近京城都在传，皇帝有意给小将军指婚。

究竟花落谁家，还尚且未知。

听到姐姐成为通房那一刻，我的心尤为不安。

她一个人，在大户之家活得该有多难。

没想到过了两个月，姑姑再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笑：「恭喜大娘啦，你家小书肚子争气，怀了小将军的孩子。」

「大娘你咋不高兴呢？这可是我们小将军的第一个孩子，大夫人看得可重了，那补品不要钱地往小书院子里送呢。」

我娘苦笑问道：「听闻小将军议亲了，定的是哪家的小姐？」

姑姑神秘一笑：「也不知道皇帝陛下是不是体恤我们小将军，将相府的小孙女给小将军指了婚，二人郎才女貌，配着呢。」

我手里的碗滑落在地。

已经定了亲，姐姐在此时怀孕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小书托我给你们写的信，我也不认识字，你们瞧瞧。」

我展开书信，看到姐姐熟悉的笔记，热泪盈眶。

【一切安好，勿念，照顾好娘。】

我们俩的字是娘亲教的，不仅如此，贵女该学的琴棋书画，我娘一样也没落下。

她希望我们不输任何人。

可她却忘了，我们本来就在最底层。

姐姐挣扎那么久，依旧是个通房，连妾都不是。

我的心惴惴不安。

在一个深秋的雨夜，我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

姑姑一身狼藉在门口出现：「小香，你，你去看看你姐姐最后一面吧，替她收尸，不然就要被扔到乱葬岗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的。

甚至在出门前还替娘掖好了被角。

急赶慢赶跑到湖边，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让我通体冰凉。

姐姐的尸体已经被泡得发白发胀。

肚子被人开了膛，整个肚子都空了。

我几乎是颤抖着喊出来：「是谁，是谁做的？」

姑姑把伞递到我手里：「小香，没有地位的丫鬟，得罪了贵人，只有死路一条。你，你还是把你姐姐带回去埋了吧，快些走，一会那些人就来了。」

姑姑离开后，我抱着姐姐的尸体号啕大哭。

她最怕冷了。

在这么冷的天，她孤独地沉到湖底的时候，会不会很绝望。

我看着她的肚子，心里锁定了一个人。

听姑姑说，大夫人很期待这个孩子，那么能记恨这个孩子的，只可能是小将军的未婚妻。

还没嫁进来，就先立威，倒是不辜负她跋扈的名声。

我抹干了泪，背着姐姐往山上走。

姐姐的心愿，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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