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节 典妻（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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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将石榴抬回家。

阿爹全程视若无睹，到家就找了一瓶药酒喝，根本不管石榴的死活。

毕竟她怀的孩子要是流掉，那就说明是个女娃，注定留不下。

要是保住了，那一定是个男娃。

我帮阿娘打下手，让她可以安心救石榴。

石榴命大，人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

阿娘守着她醒来，我偷偷出府去了李家。

李旭升满脸惊喜。

「小喜儿你怎么来找我了？是知道我也想你了吗？」

我问出了心里话。

「为什么你会在拍喜的队伍里？你不是饱读诗书吗？难道你不知道那个习俗是假的吗？」

他耸了耸肩，「我知道是假的，可能图个吉利啊。」

「哎呀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拍喜在咱们镇子上很正常，每家妇人都经历过。」

「等以后你嫁给我，若生的是女儿，或是肚子长久没有动静，你也会经历。」

「但我会叫人轻一点，因为小喜儿是我心尖上的人。」

李旭升笑得温柔，我却仿佛从未认识过他一般，害怕地退后半步。

读书使人明智。

可他是骨子里的愚蠢，书救不了他。

这不是我想要的美好与自由。

我拔下发间他曾经送我的玉簪，还给了他。

「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

你和阿爹一样令我恶心。

11

我回到家。

石榴还没醒。

阿娘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你身上的那些疤痕，也是因为拍喜吗？」

阿娘轻点了下头。

「当年我怀孕无辣不欢，你爹觉得酸儿辣女，背着我叫来人给我拍喜，我差点死了，多亏对门的婶子救下我。」

「可惜，我生的还是个女儿，你爹都快气死了。」

正因淋过雨，阿娘才会为石榴撑把伞。

注意到我头顶的玉簪不见，阿娘大概猜到了我方才是去做什么，叹气。

「抛开别的不谈，李家小子是真心喜欢你。」

「前几日他还让他爹来咱家商量定亲的事。」

我笑道：「可是我不想走娘的路。」

「曾经我以为嫁人会自由，可以逃离爹，不会再挨打被嫌弃，但现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从一个囚笼跳到另一个囚笼。」

「我能自己活着的」。

阿娘目光欣慰。

「既然如此，那李家小子不要也罢」。

「娘养得起你。」

12

李旭升找过我几次，我都没有见，只是把他从前给我买的吃食换成铜板，让下人给他。

包括他给我淘来的那些玩意。

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不要留一点念想。

转眼，石榴养好伤，也迎来了生产。

阿爹在外面喝药酒等待。

阿娘懂岐黄之术，又生产过，给石榴接生。

我负责打下手。

当满头大汗的石榴累瘫在床上，阿娘怀里多一个哇哇啼哭的婴儿。

是个女娃。

阿娘愣在原地。

石榴落下眼泪：「看来我是白遭了一罪……」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阿娘拿布将婴儿的身上包得严严实实，扬起最灿烂的笑容。

「老爷！石榴生了个大胖小子！」

「咱们有儿子了！」

阿娘抱着孩子高兴地出去。

阿爹连忙凑过来，笑得合不拢嘴：「好啊！老子终于有后了！」

「赏！今天谁都有赏！」

13

阿爹给孩子起名健安，希望「他」健康平安。

当晚阿爹就命人举办宴会，邀请亲朋好友来吃酒。

而阿娘表现得极为喜爱健安，除了我和石榴，不许任何人碰「他」。

阿爹喜得贵子，喝得红光满面。

阿娘递给我一杯酒。

「去敬你爹最后一杯。」

这段日子，阿爹喝了不少我娘做过手脚的药酒。

只差一杯，就能让他不被怀疑地死去。

我走过去，举起酒杯。

「爹，恭喜你儿女双全，我保证会照顾好弟弟」。

「算你懂事。」

他笑着喝下我敬的酒。

深夜。

宾客各回各家，阿爹却坐在椅子上起不来了。

安详地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

「夫君？」

阿娘走过去轻轻推了阿爹一下。

砰——！

他倒在地上，阿娘惊慌的声音响起。

「快去找郎中！」

14

阿爹死了。

死因饮酒过度，与我们无关。

阿娘已经把真相告诉了石榴。

石榴明白，阿爹活着，孩子的女儿身就早晚有一天会被发现。

她不想再死一个女儿了。

所以石榴跟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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