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节 典妻（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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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办了。」

阿娘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叫来了石榴在村子的夫君王林峰。

我躲在树后偷瞧。

王林峰黑黑瘦瘦的，和石榴站在一起，像癞蛤蟆跟天鹅。

当初阿爹花了五两银子把石榴典回来。

如今阿娘花了十两让王林峰休了石榴，买下了她的一生。

王林峰拿到钱连看都没看石榴，就迫不及待走了。

石榴看着那薄薄一张的休书，笑了哭，哭了笑。

「我终于摆脱他了……我摆脱他了啊！」

「夫人你放心，我只是想要个落脚地，我绝对不会抢你的位置。」

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我和阿娘了解了她跟王林峰的事。

石榴无父无母，及笄后就在村里人的介绍下，嫁给了王林峰。

可那人没说，他是个赌鬼。

赌赢了石榴就是他的好娘子，赌输了就是他的出气筒。

嫁给他一年，石榴几乎隔三岔五就会挨打。

即使怀孕，也难逃他的拳脚。

尤其她生下的还是个女儿。

王林峰不仅把女儿丢进了后山，还险些失手打死石榴。

这年头，妻死没事，但夫死，官府会彻查到底。

石榴没法反抗，恰好王林峰欠下一笔赌债无力偿还，就升起让她做典妻换钱的心思。

她拼命勾引阿爹想要留下，不是为了过好日子，而是想甩掉王林峰。

阿爹再不好，也不至于像王林峰那般出生

她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怀念她那个死在后山的女儿。

阿娘叹了口气。

「也是个苦命人啊。」

「小喜儿，你有空去你小娘的院子坐坐，她喜欢你。」

听到阿娘对石榴的称呼，我乖乖点头。

其实阿娘没有那么讨厌石榴。

她只是讨厌阿爹的变心与无情。

那晚我装睡都听到了。

阿娘在羡慕，年轻的石榴得到了她曾经拥有过的爱。

石榴永远敞开的衣领合上了。

她做了二房，阿爹反倒不去她的院子了。

并不是对石榴失去兴趣，而是身体不行。

动不动就咳嗽，上不来气，走几步哭都会累。

他喝我娘酿的药酒更频了，却没有强身健体，情况变得愈发糟糕。

阿爹喝药酒喝了十多年，根本不会怀疑酒有问题，只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兆头。

恰好石榴快生产，我听到他和阿娘说。

「明天我准备一下，给石榴拍喜。」

「老话讲得好，女娃克爹，我最近身子这么差，估计是石榴揣的崽不对」。

「万一她生的是个女娃，老子钱就白花了。」

阿娘：「不行！她现在月份太大了，会出人命的！」

阿爹不耐烦地打断她。

「人重要还是我儿子重要。」

「就这么定了！」

我不懂拍喜是什么意思。

翌日晚上，阿爹给了石榴一串铜板。

「你去镇西给我买块酱牛肉。」

石榴：「让下人去呗，我怀着孕不方便」

「让你去就去！别逼我发火！」

石榴一愣，顺从地去照做。

阿爹紧随其后出了府。

阿娘抓了一大把草药，也拉着我出去了。

今夜无月，镇西的小路昏暗阴森。

我和阿娘躲在草丛里，看见石榴提着灯走来。

下一瞬，数不清的男人冲出来，举起各自手中的竹条，扫帚，木棍，疯一般地抽打在石榴的身上。

「生不生！」

「生不生！」

异口同声的话语夹杂着石榴的惨叫划破黑夜。

我当即冲出去要救人，被阿娘死死拉住。

「小喜儿你不能去，镇子在给石榴打生拍喜，谁阻拦，谁就会被活活打死。」

我怔住。

「这就是爹和你说的拍喜吗……」

阿娘笑地讥讽：「是啊，千百年留下的习俗，据说可以驱邪，保佑女子生个男娃」。

「打得越狠，效果越好。」

「若是死了，就扔到后山。」

我听得遍体生寒。

如此荒唐之事，他们竟然取名叫拍喜……

却在这时，我瞥见人群中一张熟悉的脸。

李旭升高举棍子，重重打向石榴。

火光映衬得他脸上的笑容扭曲而又癫狂。

「生不生！」

「生……」

可没人在意石榴微弱的声音。

直到她遍体鳞伤昏过去，阿爹跑了出来，朝人群撒去花生枣子，笑容满面。

「有了！有了！是个男娃！谢谢大家咯！」

10

人群散去，阿娘迅速跑过去把药材强行塞进石榴的嘴里。

紧接着叫我去搭把手，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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