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我与桃李共争春（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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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

话音落下，国师垂眼不语，小口轻啜杯中的酒。我端坐在他对面，整个司天阁陷入寂静，唯余他的吞咽声。

少顷，他放下酒盅：「随我来。我给你准备一身衣服，明天你随我一起上朝。」

第二天早朝，皇上面色愉悦，挥挥手：「云姑娘何在？」

我从众臣身后转出，行礼道：「臣女问陛下安。」

皇上打量一番，转头对国师道：「依朕所见，她既然悟得天机，受你真传，朕也应赐她个名字，乌若，如何？」

我俯身行礼：「臣女谢陛下恩典。」

见我如此顺从，皇上大悦：「甚好，朕封你为天机侍，今后便随国师侍奉朕罢。」

「陛下，万万不可啊！」

我微微侧头，看见身旁一个胡须苍白的老臣出列，厉声道：「我朝并无女子为官的先例，恐有损朝纲，招致祸患哪！」

我不慌不忙道：「王史官此言差矣，时局常变，祖宗之法易也。臣听闻先帝崩时，正是太后抱着陛下垂帘听政，后又还政于陛下。而且我朝亦有女礼官，女子如何不能为官呢？」

王史官的胡须抖得更激烈了：「太后垂帘听政，乃形势所迫；女官主持后宫礼法，侍奉公主；可知女子本就应该柔慎淑德，打理后院！你在朝堂上如此抛头露面，实乃大逆不道！」

我迎上他激愤的目光：「古语有云，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我未曾与王史官有来往，出仕前亦是好人家的女儿，史官却这般诋毁我，可见史官乃是小人！」

闻言，王史官气了个倒仰，指着我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牙尖嘴利，不守女德！」

我懒得再分给他一个眼神，一撩袍角，跪地道：「陛下，臣确是女子之身，然臣以为，朝官当以才德配位，而非男女分别。再者，臣在家孝敬父母，教导弟妹；入朝侍奉师长，谒见陛下；德行才情并无亏损，承蒙陛下不弃，乌若愿为陛下分忧！」

皇上大笑，「你如此忠心，如此甚好！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众臣面面相觑，少顷，又有一个朝官站了出来：「陛下，臣斗胆进言，何不把乌氏收入后宫？」

话音刚落，众臣皆是一脸讶异，随后低头思索。我心里一惊，正待开口，众臣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可！」

我回头看去，季轩快步上前，站在我身边：「陛下，云……乌氏与臣自幼订下婚约，恕臣无礼，乌氏万万不可为妃！」

此言一出，皇上面露不悦，问道：「乌若，你是季爱卿之妻，为何从未告诉朕？」

我迅速往旁走了几步，刻意拉开与季轩的距离，才行礼道：「陛下恕罪，非臣刻意隐瞒。云季两家的婚约指定了云氏女和季氏子。更何况臣先入司天阁，后蒙陛下恩泽得名，臣已非云家女，如何就成了季公子的妻呢？」

「你未过门吗？」

「从未。」

「陛下，」国师插话道，「恕臣直言，乌若乃是天机侍，当以效命皇上为重。再者，她还未受我真传，结亲恐有损阴身，蒙蔽天眼哪！」

皇上颔首：「国师所言甚是。乌爱卿，即日起你随国师修行，为朕效命。」

我跪在地上，无视季轩焦急的眼神，缓缓俯首：「臣遵旨。」

「云文槿！」

下朝后，我先行离开，然而还是被季轩追上了。

「文槿！」

他焦急地抓住我的手，「我找你好久，你怎么在宫里？快，快和我回家！」

我冷淡抽回手：「季公子，我已和云家断亲，请唤我乌若。」

「你就是文槿！」他拦在我面前，「我听说你要殉葬，还在袖内缝了一块白布。你看！」

他像是急于证明似的，给我看了那块缝着我名字的白布，哀求道：「文槿，皇命难违，我悲痛欲绝，恨不得自己替你去死了！如今你还活着，陛下也收回了让你殉葬的成命，你跟我回家完婚，不好吗？」

我盯着那块廉价的白布，在他哀切的祈求声中，我甚至能想到这细密的针脚应当是他屋里的丫鬟所缝。

「不好。」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文槿？」

我凝视他错愕的神情，缓缓伸出手，纤长白皙的手指指向皇宫：「你说，我为何平白无故给一个妃子殉葬？」

「陛下御令……」

「这便是了，」我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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