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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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宫内。

楚华公主发了脾气。

「这个贱人都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消停，跟她娘一样，就会勾引男人。」

玉铭捡起她扔在地上的那张被握成球的符纸。

「公主，您没必要和一个死人置气，她就算有再大的怨气，这张符纸在井口贴了两年，怕也早已魂飞魄散了，威胁不到咱什么的。」

楚华公主听到这句话慢慢歇了一口气「说得也是，我做了那么多场法事，她连同她肚子里的小蹄子啊，永生永世也别想超生！只是日日顶着她这张脸示人，实在让我觉得厌烦……」

「公主，看在皇后之位的份上，您何不大人大量，消消气呢……」

眼前的这位公主--于师师。

是我的长姐，我们自小一起长大。

她是除了父皇母后最疼我的人，她手腕处那道疤痕，是小时候救落水的我留下的；冬日里的御寒衣物，也是她悄悄派人送的。

可我也还记得，在我断气之后，她扎在我身上的数刀，血液四溅模糊了她的脸，被丢入井下她脸上漏出的畅快，我永生永世都忘不了。

一个人，究竟会有几副面孔？

当她将手不断抓向脖根的时候，我才想起江湖一种早已失传的技艺——易容术。

「公主，别抓了，那道士说了，再过几日就能完全贴合皮肤，跟新皮根本无二样！」

她变换了我的样子，模仿了我的声音，就连肩膀处凤战留下的齿痕，都一模一样。

这一切都离不开玉铭，她跟了我十余年，将我的喜好摸得清楚。

小雪时节，天气阴冷。

小月儿一连几日呆在昭阳殿，她贯会喜欢折腾凤战。

一会儿将纸吹落，惹得苏天满地匍匐去捡；一会儿又学着凤战的样子在书案前写字，有模有样。

也就在这日，裳云司给于师师送去了皇后冕服。

她捧着衣裳如同宝贝一般，指尖掠过那些金丝银线，凤凰图案栩栩如生。

她喜不自胜，只是没有发现，屏风后面的那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

天边轰雷阵阵，她都未曾发觉。

凤战现了身「喜欢么？」

「皇上您……吓臣妾一大跳」她搀着凤战胳膊坐下，小女人姿态地将头靠在她的胸前。

「皇上送的，自是喜欢。」

「今日天气不好，朕来得有些迟了」

女人抬头吻在他的脸颊，表示没关系，却丝毫没注意外面的响雷。

她不知，楚华公主是最怕雷声的。

夏日雨多，雷声也大。

我便一夜蜷缩在床脚不睡，凤战也不睡，他就坐在一旁看书，不知什么时候困了，我便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

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默契。

「楚华」

「恩」她低声应他。

他终是没张口问出那个问题。

关于柳树下面的问题。

前些日子，他饶有兴趣的拿起锤头在柳树下开凿。

这可气坏了小月儿「俺的窝，你个大坏蛋，敢刨老子的窝」

小小年纪，词汇量有限，将知道的所有骂人脏话对着他爹一顿输出。

冬日土硬，破了坚土，剩下的便小心翼翼地用手去扒。

一捧一捧，湿土堆积个小山。

我以为他发觉了什么。

结果费尽力气，从地下捧出个酒罐。

这是我十八岁生日时，于师师从外面送来的一坛酒，说是给我们庆祝。

那日，凤战没舍得喝，我们二人将它埋在了柳树旁。

时过境迁，我完全把这茬给忘了。

正欲往回填土，他好似发现了什么，他又往一旁挖了挖。

漏出来的是一小截白骨。

再往旁边挖，又是一块。

他疯了一般开始刨，一个小婴儿般的骨架林林总总的呈现在他眼前。

他的表情一时顿住在那，伸到半空中的手，却又猛地缩回。

「阿娘，月儿没有家了」

她扑在我怀里哭，嘴里对凤战不停咒骂。

我将她拥在怀中，甚至有些高兴。

「月儿，阿爹会咱们找新家的啊，乖！」

我从未想到这件事能够重见天日，凤战那样细致的一个人，这件事必然会引起他的注意。

他又拿起锤头将周围刨了个遍。

一个匣子浮现在他的眼前。

两个小人，上面扎满了针，脖子间各挂一把桃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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