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节 十二生肖之金蛇贺岁（1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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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十二生肖中的蛇，冷酷且无情。

腊月二十九，辰龙下班，我被一脚踹出蛇洞。

骂骂咧咧上岗，我在万家灯火外缩着脖子播撒祝福：

「吉祥如意、财源广进、阿嚏，冻死了……」

一个小孩盯着我，飞快在我手心塞了一把硬币。

我一脸嫌弃准备丢掉，脑中突然出现一句话：

「功德加一。」

天寒地冻。

除夕夜的路上没几个人影，商铺大多也关门了。

我抱着胳膊，哆哆嗦嗦地大街串小巷。

「五福临门、六六大顺……呃，好冷……」

一阵风来，我打了个寒颤，「七……七什么来着？」

「喂，喂——」背后响起小孩的声音。

吵死了，到底七什么来着？

「等一下！」

喊叫声越来越近，我蹙起眉头，下意识回头。

眼前是个堪堪到我腰线的小孩。

我冲他咧开嘴，露出森森的牙，扮了个可怕的鬼脸。

哼，这小孩肯定会被我吓得嗷嗷大哭回家找妈妈——

「咯咯咯」

……？

我翻起白眼，吐出舌头。

「咯咯咯咯」小孩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哥哥，你在 COS 哪个人物啊？」

烤死？

「我不爱吃烤的。」

小孩歪着头，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问号：「那你喜欢吃什么啊？」

我露出个邪性的笑容，上下扫视着他：「吃小孩。你这样的……小孩。」

小孩挠挠后脑勺，前言不搭后语：「大哥哥，你吃饭了吗？」

听见「饭」字，我的嘴角瞬间沉了下去。

「没有。」人人坐在室内大鱼大肉，只有我，没饭吃还得上一夜的班。

上班使人憔悴，上班使人发疯。

小孩扬起笑脸：「那你要不要跟我回家吃饭——我妈说，大冬天，小伙子怪可怜的。」

……

我绷着脸，憋出两个字：「不要。」

看着小孩无措的神情，我加了一句：「我在上班。」

小孩咬了咬下唇，手从兜里摸出一把什么东西，飞快塞在我手里。

「大哥哥，这是我今天的零花钱，送给你。」

我低头摊开手，掌心赫然躺着十几枚硬币。

上面还残留着人类的体温。

我脸一沉，当即就要扔出去。

脑子里却忽然响起一道清远悠扬的声音：

「功德加一。」

我收回了手，在小孩天真的目光中，忍了忍还是把硬币丢进随身的锦囊。

「大哥哥，去我家吃饭吧？」

「我家今晚做了烧鸡、糖醋小排、清蒸鲈鱼……」

「我不饿。」我咽了口口水。

得赶在年兽出现之前，说完新年祝福才行。

我垂眸看了眼小孩，耐着性子：「我得上班了，回家去吧。」

拍了拍叮铃咣当的锦袋，我说：「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一个瞬移摆脱了小孩，我继续扫大街。

「七星高照，八仙过海……呸，八方来财……」

好冷，好困。违背蛇性。

往年的这个时候，我正睡得香。

我嘴里不断念着祝福，远处有脚步声不断靠近。

「你听说了没？蛇年有 384 天！」

「我去？」

「而且端午节在周末，中秋节在国庆……」

「蛇果然是冷血动物，啊啊啊真讨厌！」

「就是啊，难怪成不了龙。」

……

我正念着「阖家幸福，万事如意」，两人从我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

他们看不见我。

……

我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龙吗？

我自知向来比不上辰龙，甚至在整个十二生肖里，风评也算垫底。

冷血、邪恶、可怕，是我的代名词。

只因我的血是冷的。

只有我的血是冷的。

……所以，不放假也是我的错？

我要值整整 384 天的班啊喂！

风从西北方向刮来，卷起地上的枯叶，街上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咽下喉头的酸涩，清了清嗓子：「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快十二点了。

现在人间过年不放鞭炮，驱赶年兽的任务，就落在了我们十二生肖身上。

紧赶慢赶念完了祝福语，西边天色泛起血色，宛如傍晚烟霞。

它要来了。

我加快速度朝红霞的方向走去，冷清的街道只有泛着幽光的广告灯牌。

天边的红霞慢慢聚拢、扭曲，变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我唇线紧绷，掌心向上，佩剑凭空现身。

寂静紧张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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