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桃夭（5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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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过是一支乔木簪，我有更好的簪子任你挑选，你的这支给了她又如何呢？」

「唐瑶，我说过不许你欺负她，毕竟她才是我崔昭真心爱的人。」

他说，绛娘才是他真心爱的人，那我呢，我又算什么呢？

对啊，我是妖，不是人。

所有的妖都该死，无论好坏。

我紧紧捏住发簪，一股没来由的委屈涌上心头。

「为什么绛娘要，我就要无条件地给她？」

「崔昭，我和你夫妻四年，为何你就会突然相信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是你一见钟情的那个人？」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她不是呢？万一那个人她……」

她就站在你眼前呢。

「不会错。」他厉声打断了我，眼里竟是我从未见过的坚决。

「一定不会错。」他又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

就好像说得越多，它就成了真的一样。

「为什么？」

我强忍着喉咙里的酸涩，还是抓住了崔昭语气里的那一丝犹豫。

我在等着他给我答案。

给我那个让我死心的答案。

他停顿半晌，缓缓开口道。

「因为眼睛。」

「那个让我一见钟情的女人，有着一双极好看的杏眼。」

我神色一滞，颓然瘫坐在地上，捏着发簪的手突然松开了。

簪子稳稳地落在了崔昭手心里。

我木然地看着他带着发簪愈走愈远。

我忽然想起来，我究竟忘记的，到底是什么了。

绛娘戴着我的乔木簪趾高气扬地被一群人拥着进来时，我依旧瘫坐在原地没动。

她推开门，那双极好看的杏眼落在我身上，惊呼出声，「姐姐，你怎么坐在了地上？」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时间，只觉得有股深深的无力感贯穿了心脏。

我早该想起来的。

为什么崔昭会在洞房那日反复吻着我的眼睛说还是不够像。

为什么和崔昭结婚四年我从未有过一次怀上他的孩子。

为什么绛娘一来他便从此只会深情地望向她的眼睛。

桃妖一族，法宝在眼，若辨其形，当以观之。

救下崔昭那日，我妖力尽失，我怕他是伏妖师，便戴上了爷爷送我的障目。

障目是我们桃妖的法宝，戴上后便能将我们的眼睛幻化成凡人的眼睛。

而我那时，恰好幻化出的是一双杏眼。

以至于后来在桃林的日子，也未曾变换过。

而当得知崔昭花重金找寻我时，我一时兴奋便忘了戴上障目。

没曾想，这却是造成如今这般局面的由头。

可世间根本不可能会有除了眼睛和我样貌一致的人。

可我也根本不可能告诉崔昭真相。

那绛娘的出现……真的是巧合吗？

10

「你来这儿干什么？」穗荷扶着我起身，厌恶地看了绛娘一眼。「这里不欢迎你。」

绛娘手一挥，身边的人便退了出去。

「唐瑶，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你想说什么？」我搞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让你身边那个小跟班走开，我就告诉你。」

她双手环胸，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朝穗荷使了个放心的眼神，示意她先退下。

穗荷走后，我看向绛娘，「这下你可以说了。」

绛娘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唐瑶，你们妖怪都像你一样那么蠢吗？」

她的一句话，让我如坠冰窖。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哦？」绛娘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救崔昭的时候要把自己的眼睛藏起来呢？为什么桃花村那么多双漂亮的眼睛，你独独看上了我的呢？」

我的头突然开始痛了起来，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眼前之人。

绛娘拉过我的手抚摸她的脸，我心头的震惊一点点放大。

「你看，是不是很像。」

11

在桃花村时，我曾偶遇过一个小女孩。

她有着一双极为明媚的杏眼，极其惹人怜爱。

而她的身上总是萦绕着一股我很熟悉的味道，好像与我有关，但我又记不起是为了什么。

小女孩和我很投缘，很快我们便成了好朋友。

她日渐长大，可我的容貌却从未改变。

我知道，我瞒不住她，便告诉了她我是只妖怪。

可她却说，没关系，是妖怪又如何？你是我的朋友，是好妖怪。

可后来小女孩在我救下崔昭后便不再来找我玩了，再去打听时，村里人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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