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节 如梦玉（2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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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途无量。

柳明修成为新晋状元郎之后，求亲说媒的人差点踏破了门槛。

我父亲也不例外。

上门的各家媒人都被委婉地打发了走，只有我父亲满面红光地回家了。

「女儿，好事将近啊！」

这算什么好事？

京城中谁不听闻，殿试上柳明修颇得圣心，今上有意将公主许配给他。

状元府门庭若市，我远远望去，心道绝不能去攀这个势头。

况且，我也早已心有所属。

我约见柳明修，想借着幼年情分，私下与他说明，只盼他不恼我那昏了头的老父亲，平白叫人生出我们挟恩图报的想法来。

我先挑破，总好过日后难看。

灯会嘛，相约相见的大好时候。好巧不巧，撞见我那心上的少年郎，谢昶。

他扯了我衣袖，正气我爽了他的约。

「云珠！」

「好哇你，不理我，来这干嘛来了？」

我赶忙拧他，到僻静处解释了，谢昶神思微讶，我索性叫他一起去，大不了求柳明修成全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桥上相见，柳明修先作揖，谢昶后致礼。

两名年少英俊的儿郎并立小桥之上，引得无数女子驻足观望。

我本想从中听会儿，却被他二人一起赶往桥下。

谢昶赶我，「你快下去，别听我们君子之谈。」

柳明修笑得温雅端方，眼睛瞧着我。

「阿宝妹妹莫急，兄长替你掌掌眼。」

「就你还君子，也不怕明修哥哥听了笑你。」

我听见兄长一词，便知此事已成，打趣了几句，就跑开了。

现在想来，我哪怕是打死，也绝不应离开桥上半步。

如此，指不定能省了后来这些纷扰世事。

那夜我本在桥下等他们言谈，不知怎的，突然桥上慌乱起来。

等我拨开人群上前去，只看见谢昶一脸怒容，攥着柳明修的衣领，柳明修头脸红肿，却是在笑。

「谢昶！住手！」

我惊声制止。

谢昶转过头来，他的面容半明半暗，我看不明确，只听到他说话。

「阿宝，我不后悔。」

随之谢昶伸手，将柳明修丢下了河。

闹市中殴打状元郎，好大的罪过。

事后竟还不思悔改，更是罪加一等。

就连我也至今未知，谢昶是因何动手。

今上震怒，将他罚去边关守城，我阿弟云凌跟着求情，一同被罚。

再后来，柳明修病重，我这个罪魁祸首实在无脸躲藏，我父亲便出面自请冲喜。

为顾全皇帝曾有嫁女的心思，所以我父亲说的是，小女可为妾。

「小女有错在先，不敢称正妻，为保状元郎性命要紧，请陛下恩准小女冲喜，嫁于柳府为妾！」

冲喜成功，我便是妾。

若不成，怕就是陪葬。

我以身为饵，盛盘上桌，做足了这场豪赌的排面。

柳明修婚后大好。

也是，本来也没什么毛病，那夜他生龙活虎，哪里像个病秧子。

他病前本应去吏部任职，拖了这些时日，后应了诏去宫中教皇子读书。

教的是林贵妃的幼子，五皇子。

今上子嗣并不多，林贵妃又得独宠，五皇子被寄予厚望，这个差事的好处不可多言。

且明眼人都知道，皇上本属意将林贵妃的女儿三公主许配给他，如今这出，也不过是前奏罢了。

这些我都不大在意，倘若真到了那时，我必定是要退出腾地儿的，保全各方的名声颜面，指不定就是暴病身亡的下场。

而眼下之际，我正在柳府厨房里，叫人宰杀冲喜那日与我拜堂的公鸡。

状元郎双喜临门，宴宾请客，补上那日荒唐成亲时落下的礼数。

我忙前忙后，忙的是他的面子，我的笑话。

席间果然有人议论。

「这云家的，倒是个福气好的，本以为死水一潭，没想到居然回春了。」

「什么呀，指不定她就奔着这个呢，可惜了状元郎。」

「可惜？那当初叫你嫁，你怎么不嫁？」

「哎呀，我看呐，这说不准，就是他们家的局，结亲不成使阴招，倒真叫她捡了这个好头。」

父亲，我就说这事不该有吧，不论怎样都会让人嚼舌头。

什么好福气，这福气给她们，是要还是不要啊？

我想起新婚那夜惶然无措的感觉，柳明修的吐息尽数打在我颈侧。

我躺在那个木匣子中，静等鸩毒发作，胸腹中似传来绞痛的感觉，我伸手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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